但齋藤先生還是搖了搖頭:“恕老朽直言,您說的那種手繪圖我當然有,但要紋上那種精致的東西,沒有浸淫此道數十載的老工匠,根本無法做到。”
蘇鳴瞪大了眼看著他,意思大概是問:
‘您是覺得您很年輕嗎?’
似乎是看懂了蘇鳴眼中的含義,老者閉上渾濁的眼睛:“我只是一個刻了幾十年字的糟老頭子,即便有著‘藤花雕’的特殊技藝,但我卻從來沒有繪刻過圖案,更別說那種精致到極點的龍了!”
蘇鳴遺憾的點了點頭,有些不甘心,便問:“您能將這門技藝傳授給我嗎?我真的想用‘藤花雕’繪刻出一條大威天龍來。”
齋藤沉吟了一會兒,點了點頭,他已是遲暮之年,這門手里與其藏手中,帶進黃土里。
還不如留在人世間,被發揚光大。
“沒問題,老朽一定全力教會您‘藤花雕’的技術。”
“那太好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不過……您老千萬可別再對我用敬語了。”
“如今您教我‘藤花雕’,那便是我的老師。老師與弟子,應該我對您用敬語才是!”
“齋藤老師!”說著,蘇鳴俯身行禮。
這一聲齋藤老師,讓老者高興的眉眼都揚了起來。
他連稱“不敢。”可仍誰都能聽到他語氣中的親昵與喜悅。
他伸手扶起蘇鳴,卻一下子不知該說什么,有些木訥的老匠人,只能將幾天前的一件趣事,當做談資,說與他聽。
幾天前——
藤襲山考核結束。
近藤剛剛從山上下來。
走到山腳的時候,他遇到了匆匆趕來的繪制師齋藤。
二人對話了一陣后,山上的眾人也紛紛下了山來。
產屋敷雛衣見到齋藤來了后,對著大家說道:“這是給各位繪制階級的隱,還請大家稍等片刻,讓他在各位手臂上繪上階級標識。”
她剛剛被不死川玄彌扯了頭發,面上雖然平靜,但從心里傳到口邊的聲音,變得微小了。
眾人也不知有沒有聽清。
但她也不想管他們有沒有聽清,便對齋藤點了點頭,示意他,開始繪刻文字。
……
于是齋藤便借著測量身體,制作隊服的時間,與眾人紛紛握了手。
齋藤的技藝非常出色,幾十年的專研,讓他只不過和眾位劍士握手的短短時間內,就將他們的手背上的‘癸’字刻畫完成。
甚至有些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。
但近藤卻看到端倪,他將老者拉至一旁,小聲對他問道:“可不可以幫我紋上一條龍!”
這位短發少年沉迷于蘇鳴的給他的中二手稿,自然也收到了頗為深厚的影響。
對于龍的概念,近藤其實相當模糊,作為堂堂正正的霓虹人,他甚至分不清東方龍和西方龍的區別。
但并不妨礙他崇拜這種偉大的生物。
心中想著,如果在身上紋上一條。
豈不是,又向偉大邁進了一步。
對于他的想法,齋藤無從獲知,他撓了撓頭,覺得這少年和曾經的風柱繼子一樣的難纏,而且都要求要紋上龍!
齋藤很想打發這個麻煩的少年,靈機一動,將早年蘇鳴繪制給他的‘大威天龍圖’遞給他。
齋藤疑惑的接過皺巴巴的紙,攤開一看。
“這是啥?”
“龍!”齋藤先生一本正經的忽悠道,希望借此能夠打消這個少年的沖動。
“哈?這條麻繩你管它叫龍?雖然我近藤讀的書少,但您老可別誆騙我這個年輕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