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現在不一樣了,君以國士待我,我必國士報之,這道理魏忠賢還是明白的,他現在不是什么小魏子,而是魏卿,就算力有不逮,人頭被拿去平息眾怒又如何,他這輩子值了。
“請官家放心,臣明白該怎么做了,必不讓官家失望。”
看著魏忠賢離去的背影,秦構總感覺有些不對勁,因為那背影的腰挺得太直了,看上去好像不是一個宦官,而是某個正直大臣。
一旁的馮琳羨慕得眼珠子都紅了,他可是親眼看著一個卑瑣的太監變成了男人。
算了,不想了,想不明白的秦構擺手道:“宣下一個。”
殿外的傳令太監聞言道:“宣殿前司副都指揮使曹琦覲見。”
殿前司,馬軍司,步軍司合稱三衙,掌管著大乾禁軍三十萬人馬的兵力,其中殿前司實力最強,掌管十五萬人。
現在這個來覲見的官員曹琦名義上雖然只是殿前司的二把手,副都指揮使,但因為都指揮使的位置長期空缺,他就是實際上的殿前司老大。
不過因為大乾重文輕武,曹琦這個掌管十五萬兵馬的軍方大佬,其實也就是個正四品的官員,放到文官里連面圣的資格都沒有,來找皇帝辦事更是要排隊。
稍微有點地位的文官就可以指著曹琦的鼻子罵娘,大乾武將地位之低可見一斑。
“末將曹琦叩見官家。”
見到曹琦后秦構楞了半晌,只見那個幾乎大乾武將之首的男人胖到連跪下磕頭都費勁,身上的盔甲顯得異常破舊,感覺上面的甲片隨時都有可能自己掉下來。
大乾的武備這么落寞了嗎?壓抑住心里的喜悅,秦構平淡道:“曹卿此來何事?”
曹琦滿臉苦悶道:“官家,禁軍沒錢了?”
秦構驚道:“三司膽敢扣押禁軍軍餉不成?”
曹琦打了個寒顫,跪下頗為自責道:“官家,此時罪在末將,殿前司大營失火,燒毀輜重無數,軍餉倒是不缺,只是軍械甲胄一應物件損傷頗多,需重新置辦。”
秦構的眼神瞬間就玩味起來了,失火啊,真有意思。
曹琦見狀又打了個哆嗦,剛才他抖是裝出來的,這次是真的怕了,他只看秦構的眼神就知道秦構已經發現這里面有問題了。
事實上,東廠的設立不只讓王沔慌了,曹琦也慌了,以前殿前司的軍餉從來就沒有足額發過,加上軍官們又喜歡喝兵血,手下士兵拿到的錢根本就少得可憐,整個禁軍都一門心思想著撈錢。
和王沔不同,曹琦那些武將做得太過分了,只要去殿前司軍營一看就知道什么叫鐵證如山,他們也知道自己完全經不起查,所以干脆把軍營一燒來個白茫茫大地真干凈。
笑了,官家竟然笑了,這種事官家怎么能笑出來呢?
見秦構發笑,曹琦心里更慌了,接下來秦構張口說的第一句話更是差點讓他癱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