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乙埋激動道:“西夏永感上國恩德,任憑驅使,絕不推辭。”
我說啥都不會驅使你們的,你們只要能變強,不,別在那事上面栽跟頭就好得很了。
秦構心里吐槽完之后,看梁乙埋滿臉興奮,覺得自己這事應該沒什么問題,可他又突然想到了之前見他時,比現在梁乙埋還興奮的完顏阿骨打。
心里頓時又沒了底,思前想后,又確實沒發現什么問題,只要一揮手道:“那此事就如此安排了。”
等到朝會結束,新舊兩黨的人都集結起來商議秦構到底想要干什么。
在新黨眾人集會中,王安石敏銳地發現,自己的地位陡然下降了不少,呂惠卿反而表現得愈發出眾,至于寇謙,也越來越不怎么管事了。
王安石知道,這是新黨眾人已經發覺他不適合代表新黨的利益,所以才不約而同地開始拔高呂惠卿來試圖替代他。
不過他心里并沒什么失落之感,因為他有一個比黨爭勝利更重要的目標去完成。
看著侃侃而談的呂惠卿,他就好像看一個為了拿到幾塊糖而極力表現自己的孩童。
呂惠卿當然不會知道王安石對他的想法,依舊在那里侃侃而談,“官家說了,有女真這一條狗就夠了,西夏絕不能再當狗。
若要明白官家之意,務必先搞清楚官家這句話,女真為何能成我大乾忠犬。
私以為,乃北寇在女真所作所為過于殘暴之故,所以那些女真權貴再怎么內殘外忍,女真人過得也要比北寇在女真時要好,那些女真權貴也能安坐高位。
可西夏不同,往年西夏之民四處劫掠,民生還算不錯,若是在西夏身上照搬女真之策,恐怕我等扶持的西夏權貴難以治理其民。
再說了,狗有看家護院之用,我大乾扶持女真,為的就是借此壓制北寇。
可西夏為我大乾忠犬有何用?我大乾若是從其身上得利,難保那西夏冒出來一個強人,重建西夏,將我等好不容易馴化所得之果焚毀殆盡。
若是不從其身上得利,可現在的西夏確實對我大乾無大用。
所以官家之意,乃是讓西夏為我大乾之騾馬,西夏開河套商路,而所得之利,大半都要落到我大乾手中,其微末小利,也可安西夏小民之心。
若要如此施為,那讓西夏外售貨物之價,宜高不宜低,且這河套商路,西夏人走得,我乾人如何走不得?”
這就是秦構沒想到的問題了,能收過路費發財,那最起碼要是個正常國家,其次,也不能有一個過于強勢國家盯上這筆過路費。
英國鼎盛時期埃及境內的蘇伊士運河那就是個明證。
現在西夏一不是個正常國家,二又有大乾虎視眈眈,能給西夏分一點小利,已經是大乾在照顧那些西夏猛士了。
聽完呂惠卿說的話后,那些新黨官員一個個都覺得有理。
寇謙突然開口道:“介甫,你覺得如何?”
王安石坦然道:“此乃有利于我大乾之良策也,自當贊同。”
他這態度讓不少官員都覺得有些奇怪,難道王安石就不想多說點什么,挽回一下自己在新黨中的地位?
反倒是寇謙滿意道:“大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