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在朝堂上那些官員利益一致的情況下,他想讓富商們利益受損都難,那些富商的利益都不損失,大乾肯定也不會受損。
想到利益的問題,秦構又頭疼起來,現在對大乾這個整體而言,所有乾人的利益都是一致的,他想損害大乾的利益,那必然是招致所有人的反對。
不過秦構也發揮了自己往常的習慣,暫時想不透的東西,那就先放著不想,說不定以后就想明白了。
他的當務之急還是讓朝堂上真正出現利益不一致的兩派,不然他就只能被那些官員強壓著,干各種他不想干的事。
而和那些富商利益不一樣的,自然只有被他們剝削的匠人了。
想到這,秦構心里就咯噔了一下,在大乾如今做官的規矩下,那些匠人可當不上官啊,況且那王安石可是辦了半山異聞報的人,手下也雇了不少匠人,他真的愿意對付那些富商嗎?
那些能考上科舉,又不會和那些富商同流合污,愿意在朝堂上為匠人的利益和富商們斗的官員,他又要去哪找?
帶著一腦袋的問題,秦構結束了這次大朝會。
隔了幾天,在乾國大員們奏對完之后,秦構就帶著他們微服私訪去了。
當然,極為怕死的秦構這次出宮,那可是安排足了各種安保力量,由東廠帶頭組織,各類官衙的人出動近千余。
他也不擔心這些保護他的人會干擾到開封府的正常秩序,讓他不能好好體驗一個平民的生活。
因為這些年他在政治上也成熟了一些,雖然依然不怎么樣,但相比以前的他卻強了很多。
如果是以前的他,為了讓那些大臣們知道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昏君,放心干貪贓枉法的事,微服私訪,帶著滿朝文武一起去青樓的事絕對能干出來。
可現在的他絕對不會干那事,因為他清楚,如果是王朝末期,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國家沒什么指望,只打算在將來改朝換代的時候,給自己多分一杯羹。
那時候出一個昏君,絕對有的是人忽悠那個昏君,讓他干出各種荒唐事,然后讓他們損公肥私。
可現在的大乾所有人都指望著大乾能愈發強盛,讓他們借此水漲船高,過得更好,甚至把這種好日子過個千八百年。
秦構要是敢在這個時候在那些官員面前一副昏君做派,擺明了要把大乾搞崩,那迎接他的,大概率是落水,也有可能是有官員實在受不了,在朝堂直接和他來一個極限一換一。
太離譜的事不能做,只能做一些模棱兩可,或者在那些官員容忍范圍之內的荒唐事,最好的選擇自然是看上去不錯,實行時卻沒什么好結果的事。
這點秦構想得十分透徹。
所以秦構這次帶著那些朝廷大員出宮,那可是帶著一個大目標出去的,與其說是微服私訪,不如說他是帶著大乾最頂層的一幫人,對一些東西進行突擊檢查。
出宮之后,他就帶著那些官員直奔著開封城外,那些作坊所在之處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