況且等呂惠卿回來以后,發現自己的權利被分得差不多了,他又只是個法司副使,那法司還會斗得更厲害。
想到這些,秦構又笑道:“王相所言有理,眾卿有何人選?”
王安石應道:“臣舉薦河東路轉運使丁肥,其不僅是個知民,還對如何用律法治民也頗為了解,在其治下,河東路夜不閉戶,路不拾遺,入法司對官家定有頗多益處。”
其實他心里更想把劉三送進法司,畢竟后者在徐國的表現十分不錯,可他如今還在被東廠審查,不太可能進去。
王安石說完以后,其他黨派的人也都說了自己的人選,秦構都一概同意了。
最后他為了讓呂惠卿安心,又沖呂惠卿笑道:“呂卿放心,這法司副使的職位朕絕對會給你留好的。”
呂惠卿心情有些復雜,卻也只能謝恩。
朝會結束后,呂惠卿連夜將法司的事處理完畢,第二天就北去遼東,向完顏阿骨打僅剩的一點地盤趕去,而米國建國的消息自然比呂惠卿走得快一些。
完顏阿骨打在被烏春舍攆到乾國邊境茍延殘喘,并且見識到大乾的火藥武器后,整個人似乎都廢了,天天縱情聲色,明明比秦構只大了幾歲,現在卻已經有了幾分老態。
給完顏阿骨打報喜的范遠見到他還是在喝酒觀舞,心里也失去了一些警惕,將一些還沒有流傳出來多少的內部消息也給完顏阿骨打說了。
可等到范遠走后,完顏阿骨打眼中卻出現了一絲轉瞬即逝的精芒,人杰要是會被一些挫折擊垮,那也就不算是人杰了。
之前他那副做派,只是因為學到了一個成語,樂不思蜀,如果等不到機會,他那種做派能讓他在歸附大乾當一個富家翁,不至于被秦構賜下一倍毒酒,如果有機會,那副做派也更容易行事,同時還有一些額外的好處。
就像今天這樣,盡管他之前早就很清楚范遠一直和大乾東廠有聯系,但有些東西他問是不可能問出來的,畢竟范遠不說,他也沒辦法處置對方,只有像今天這樣,范遠主動說出來才行。
況且像大乾朝會上一些官員的想法,秦構到底是怎么想到,這些東西是他自己打聽不到。
秦構到底想要怎么一個怎么樣的米國,那呂惠卿又會怎么行事,其他黨派又有什么動作?
完顏阿骨打一邊想,一邊往自己杯子里倒酒,眼睛也盯著堂上的舞女,沒有人會發現,他酒杯里的酒是加了水的,以完顏阿骨打的酒量,就是喝到撐也喝不醉,更不會影響他思考。
而米國立國的消息在大乾各地也引起了軒然大波,范倫,這個倒霉的江寧府商人雖然在金國吃下了一些產業,但那和他因為徐國試行公營制度,而導致的損失比起來,依舊有些微不足道。
為了保住自己的錢,他也只能去接觸一個身份十分敏感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