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此刻。
縣衙燈火通明,透過大門依稀可以看到不少官差在內。
不過許清宵去的不是縣衙內,而是直接去大牢。
這區別很大。
在縣衙審問,屬于沒有切確的證據。
而在大牢審問,要么就是有足夠的證據,要么就是準備嚴刑逼供,不然不需要去大牢。
一路上許清宵都表現得有些慌張,不過內心十分冷靜。
他知道南豫府派下來的人不會輕而易舉放過自己。
只是沒想到如此重視自己。
逃犯都不抓,先來審問自己,看來自己還是小看了南豫府,也輕視了朝廷對異術的重視。
縣衙大牢。
入口不是很大,反倒是顯得有些矮小簡陋,畢竟平安縣這種地方沒有多少銀兩可以放在大牢內。
整個大牢內也彌漫著古怪的味道,很難說得上,臟亂差是基本的,屎尿味也不少。
不過平安縣的大牢基本上都是扣押一些小偷小摸,很少會有重犯。
許清宵戴著枷鎖,還有腳鎖,已經算得上是重犯了。
故此大牢內兩旁關押的犯人,都帶著驚訝的目光掃來。
昏暗的大牢,只有簡單幾盞燈油照亮。
許清宵跟隨著前面的官差一路走進去,很快便來到了審訊之處。
一張凳子,還有一張桌子,以及老舊的刑具,就別無他物。
“程大人,罪犯已經帶來。”
鷹鉤鼻的官差忽然開口,他抱拳彎腰,朝著無人的地方一拜,恭敬無比道。
下一刻。
一道聲音從黑暗中響起。
“在門外等候。”
聲音顯得有些懶洋洋,但散發出來的威嚴,卻讓人莫名心悸。
沒有任何廢話,扣押許清宵前來的官差,紛紛倒退離開。
整個審訊之地,就只剩下許清宵和一個沒有露面的程大人了。
“程大人,在下實在不知犯了何罪,這其中肯定有誤會啊。”
許清宵第一時間開口,他在為自己澄清。
這是一個正常犯人的行為舉止。
能從南豫府下來的人,絕非是草包,不去抓拿逃犯,而是直接來審訊自己,就足以證明這個人很有手段。
所以許清宵不希望在這種細節上,被他看穿。
“先不用急著澄清。”
“本官也不是那種顛倒是非黑白之人。”
“你只需回答本官三個問題,若是答的上來,這件事情到此為止,與你無關。”
“明白嗎?”
黑暗中,聲音再次響起,依舊是顯得懶洋洋,可許清宵更加警惕和嚴謹了。
“還請大人提問,屬下必知無不言,言無不盡。”
許清宵顯得惶恐道。
“武昌一年,三月三日,丑時三刻,你被朝廷逃犯所傷,中了陰冥寒毒,是與不是?”
對方的聲音響起,這是第一個問題。
“是。”
許清宵沒有猶豫,直接回答。
“武昌一年,三月四日,未時二刻,你突然出現在案牘庫,說在北行山頭,見到朝廷逃犯,是與不是?”
對方再次詢問道。
“是。”
許清宵依舊回答。
“同年,同月,同日,待人走后,你被攙扶至案牘庫內時,是否竊取異術,自行修煉?”
第三個問題出現。
剎那間,一道人影緩緩走出,出現在油燈之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