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是嚴磊大儒傳來的。
“放肆。”
“律能開恩,如何治國。”
“圣意如天,豈能污蔑。”
“許清宵,老夫知曉,此事與你無關,你方才求情,萬夫子讓你心安理得,成全你仁義,可你一而再,再而三逼進。”
“你為自己仁義,卻不顧彼之仁義,枉為讀書人。”
“再者,法絕無開恩之時。”
“圣不可辱之。”
“念你府試第一,又為大魏帶來絕世文章,老夫原諒你這番放肆。”
“可若你再敢繼續開口,為暴徒求情,老夫絕不饒你。”
嚴磊的聲音響起,帶著怒意,但并非是那種怒吼,而是一種冷意。
這一番話,徹徹底底表態。
也徹徹底底告訴許清宵,不要再求情,否則你也倒霉。
這一刻,李廣新立即開口。
“樓宴開始了,不要耽誤黃道吉時,諸位消消氣,相聚一場,實在難得。”
李廣新開口,一個眼神下。
頓時之間,奏樂開始,一位位曼妙女子走進宴會,鐘聲鼓聲,竹絲之聲繞梁。
氣氛瞬間熱鬧起來,就是顯得有些牽強,所有人都莫名提心吊膽,害怕事情繼續僵硬下去。
主亭上。
慕南平靠許清宵近一些,他拉了拉許清宵的衣服,他不敢繼續開口,生怕嚴磊繼續找他麻煩。
但意思很明顯,他也在勸阻許清宵,不要再爭了。
主亭上。
許清宵立在座位中,他看了一眼眾人,天明書院的學生滿臉笑容,李鑫,王儒,陳星河皆然露出擔憂之色,尤其是陳星河,皺著眉頭,一直搖頭,讓自己不要再說了。
萬夫子面色平靜,端著酒杯朝著嚴磊敬酒。
所有人都試圖將事情就這樣帶過去。
這一刻,許清宵沉默了。
他坐了下來,再也不說一句話了。
樓宴中,許多人重重地松了口氣。
要是再這樣下去的話,只怕這樓宴就辦不成了。
李廣新看到這一幕,也不由松了口氣。
終于許清宵知難而退了。
這是好事,他知曉許清宵的心意,也知道許清宵仁義,但有時候不能太過于剛烈,知難而退,是一件好事。
“今日南豫府樓宴,諸位盡情飲酒,為新樓慶祝。”
李廣新大聲笑道,希望氣氛更加活躍一些。
的確,隨著許清宵落坐下來,眾人的心都落下來了,一時之間笑聲彼此響起,開始交流,也不缺乏各種祝賀之詞。
不過有些笑聲卻顯得刺耳。
依舊是天明書院的學生們,他們的確開心,面上的笑容,當真是發自內心。
主亭之上。
嚴軍與張恒二人的笑聲也比較大。
但是為樓宴慶祝而笑,還是因為其他而笑,就不得而知了。
琴音陣陣。
曼妙的女子在大廳中展示身段,清脆的樂聲響起,眾人沉溺在這種盛宴之上。
目光也落在了這些女子身上,看得出來,的確很歡樂。
卻唯獨許清宵一人,靜坐在桌前。
慕南平端起酒杯,想要敬許清宵一杯,但最終還是放棄了。
反倒是慕南檸,端著一杯酒,喊了一聲許清宵。
“清宵公子,我敬你一杯。”
慕南檸有些任性,沒有人敢向許清宵搭話,但她敢,她也看不爽這些腐儒,同時也十分敬佩許清宵,只可惜斗不過這幫人,有些憋屈。
聽到慕南檸之聲。
許清宵看了她一眼。
隨后端起酒杯,喝了一口。
美酒入喉,味道卻莫名苦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