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。”
女帝出聲,讓許清宵直言。
“陛下,自臣接管此案,廢寢忘食,沒日沒夜徹查,終于在前日,臣發現幾件事情。”
“案卷前五位經手人,皆在第一段提出過問題,而后第二段卻馬上改口,臣認為,他們遭受威迫,有人暗中阻止他們辦案。”
“并且,除李建全之外,其余四人皆然枉死,雖死法正常,可一瘋四死,其中必有蹊蹺。”
“于是刑部張尚書派人護送李建全入京,臣連夜審問,最終臣得知,懷平郡王乃幕后真兇,張南天是無辜之人,被懷平郡王誅殺,甚至平丘府府君張南天,全家之死,也是懷平郡王一人所為。”
許清宵開口,一字一句道。
但聲音落下,懷平郡王的笑聲響起。
“哈哈哈哈哈!”
“許清宵,本王還以為你找到了什么證據,卻沒想到竟然是在此胡言亂語。”
“李建全已經瘋了,你怎么一個連夜審問?一個瘋子還會記得這么多事?”
懷平郡王笑了,他真的笑了,一開始他真以為許清宵有什么實質證據,卻沒想到的是,許清宵竟然滿口謊言。
李建全有沒有瘋掉,他清楚的很。
所以許清宵就是在這里胡編亂造。
“回陛下。”
許清宵繼續開口。
“李建全的確已經瘋了,但臣并非是詢問得知,而是臣發現,李建全腹部有一道傷痕,這道傷痕十分古怪,臣調查李建全傷痕來歷。”
“得知李建全追捕大盜,被后者砍傷,可李建全做事老練,從不會低估敵人,所以臣認為,這刀疤之中有所懸疑,故此臣擊暈李建全。”
“將傷口切開,果然發現其中藏有一封密函,而后臣將李建全傷口縫合,送往醫館治療,陛下可派人查看。”
許清宵開口,道出真相,緊接著取出密函呈現。
當下,趙婉兒從殿上走了下來,來到許清宵面前,將密函取來,而后來到陛下面前,遞給后者。
這一刻,懷平郡王眼神之中露出一抹驚訝之色。
他沒有任何畏懼,只是驚訝,這密函竟然藏在李建全腹部之中,這一點他失算了。
密函揭開,許清宵的聲音再次響起。
“此密函乃是平丘府府君,張南天所寫,其中內容闡述,自賑災銀運至平丘府時,已經缺少兩千五百萬兩,而他想上奏朝廷,卻被懷平郡王攔下。”
“懷平郡王愿給他百萬兩白銀,讓他閉嘴,同時將五百萬兩白銀,換成豬狗都不吃的低劣糟糠,用來充當糧食,讓百姓吊著一口氣。”
“張南天假意答應,可實際上卻留有一手,準備揭發,不曾想被懷平郡王得知,而懷平郡王威迫張南天,甚至拿其全家性命威脅。”
“府君張南天為官清廉,死活也不接受懷平郡王之意,故此全家慘遭毒手,張府君最小的兒子,被活活挖去雙眼,他妻子更是被拔盡十指肉甲,過程虐心無比。”
“臣,難以言說,也說不出口。”
“還望陛下明鑒。”
許清宵說到這里的時候,已經不想繼續念下去了,懷平郡王之歹毒,極其罕見,與之性格有關,暴虐無比,這種人即便是沒有得罪自己,許清宵也不會容他在世。
文武百官此時此刻,也皺緊眉頭,他們其實之前也猜到與懷平郡王有關系,可沒有足夠的證據,也沒有相關的物證,所以只是懷疑。
如今許清宵拿出密函物證,自然而然,他們可以篤定,這就是懷平郡王所作所為。
尤其是聽完許清宵這番話,他們眼神之中也露出冷意,虐殺無辜者,這已經違背人之常理,沒有任何品行品德了。
這種人,人人厭惡,可目前的事情,他們插不了嘴,也說不上話,只能先等陛下明察。
“可笑!”
這一刻,懷平郡王依舊高高在上,他無懼一切。
“一封密函就能證明是本王殺了他?”
“那本王問你,倘若這密函當中寫的是朝堂尚書?寫的是其他郡王,是不是說,他們就是罪魁禍首?”
“再者,本王與張南天沒有任何交集,這份證據不足!而且本王可以懷疑,你在偽造證據。”
懷平郡王冷笑連連。
他知道有密函,一直找不到,可那又如何?真就算有人拿出來了,他也可以反駁。
沒有真正的證據,任何都是猜想和可能。
如若是可能的話,陛下就定不了自己的罪,自己還是王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