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魏女帝靜靜地看著這一切,許清宵今日所為,打亂了她的計劃。
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。
每個人的心思都不一樣。
可這一幕,卻深深地印在他們腦中,這一輩子都忘不了。
圣意來的快,但去的也快,畢竟是圣人之意,若能持續,那天地的妖魔,只怕都要死絕。
足足過了一刻鐘后。
女帝緩緩回到自己的龍椅上。
百官們這才回過神來。
“宣,許清宵入殿。”
此時,女帝的聲音響起,她沒有任何情緒,只是這般開口。
殿外。
許清宵看著已經形神俱滅的懷平郡王,他內心十分平靜。
暢快嗎?
暢快!
可懷平郡王死不足惜,這是他罪有應得,他知道,自己今日所作所為,打亂了女帝的計劃,可他更知道的是。
自己若是不這樣做,那么自己這一生都寢食難安。
現在。
許清宵吐出了一口悶氣,徹徹底底吐出了。
再聽到女帝之聲后。
許清宵朝著殿內走去。
“學生,許清宵,見過陛下。”
許清宵入殿,他不以臣自稱,而是以學生自稱。
方才辭官,不是一句玩笑。
“朕,未允你辭官。”
女帝開口,第一句話表明態度。
下一刻,她繼續說道。
“懷平郡王,罪無可赦,圣意難容,被天地誅滅,朕令,撤他王位,宗人府除名,其子嗣世世代代不可為官。”
“再,還平丘府府君張南天之清白,昭告天下,為其翻案,凡涉及此案大魏官員,給予千兩撫恤金,后代子孫優先錄用。”
“懷寧親王,追贓兩千五百萬兩白銀,限三日內,交于戶部,同,其子犯下滔天大錯,身為其父,應當擔責,收回麒麟兵符,以慰天下百姓之心。”
“而,許清宵,今日奪權,持尚書令,調遣八門京兵,此乃大罪。”
“傳令,打入天牢,等候發落。”
“眾愛卿,意下如何?”
大魏女帝開口,既然木已成舟,她沒有什么好說的,該罰就罰,該洗刷冤屈就洗刷冤屈。
兵符,她要!
贓銀,她也要!
懷平郡王死于不死,再她眼中沒有任何區別,只要目的達到就行。
至于許清宵,他的確犯了大錯,這一點毋庸置疑,也無法去爭什么,若是之前,許清宵選擇退讓一步,懷平郡王不死,那許清宵的罪過,也可以免除。
這也是一場交易,可許清宵不答應,所以他只能進入天牢,等待發落。
這里是朝堂。
說到底,很多事情,身不由己。
百官們彼此看了一眼,而陳正儒第一時間開口道。
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。”
陳正儒知道,女帝還是在保護許清宵,只是打入天牢,并非是真正要處死許清宵,所以現在順著女帝的意思最好。
而隨著陳正儒開口,百官也紛紛響應。
哪怕是許清宵,再聽完女帝旨意后,也沒有一句反駁。
因為自己奪權的確是錯了,這一點毋庸置疑,所以他認罪。
自然,所有的目光,全部落在了懷寧親王身上了。
他是唯一一個沒有表態的。
感受到眾人的目光,懷寧親王只是怔怔地看著空空如也的地上。
過了一會,懷寧親王杵著拐杖道。
“陛下,老臣身體有恙,想回去休息。”
只是這一句話,沒有抨擊許清宵,也沒有參奏許清宵,懷寧親王只是簡單的這么一句話,便轉身離開朝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