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這一刀要是切下來,可就不是一件小事了。
比殺自己兒子要恐怖百倍,殺自己兒子,也只是自家的事情,其他藩王上上奏章,不過是看看陛下的態度。
真因為這件事情而造反,他們不敢,因為沒有涉及到他們的利益。
可如果真的將刀口對向大魏皇室,那就不是開玩笑的事情,京都內的郡王親王還好說一點,畢竟還在京都。
但在外面的藩王們,可絕對不吃這套。
讓他們出血?比殺了他們還要難過十倍。
這是天賜良機啊。
懷寧親王現在恨不得許清宵趕緊把這一刀砍下來,只要這一刀落了,他就有數百種辦法,置許清宵于死地。
而且是必死。
哪怕是女帝硬要保許清宵,也保不住。
天下藩王可不管你那么多。
“還以為是什么大才,沒想到竟是這般,本王高估了。”
懷寧親王心中自語,對許清宵的評價,莫名下降了不少。
不僅僅是許清宵,還有女帝。
剛拿到麒麟兵符,就這般迫不及待地想要動刀子嗎?
可笑啊!
此時,安國公府。
有不少列侯國公聚集,陛下旨意宣出后,他第一時間便知道女帝在想什么。
許清宵大鬧刑部,怒斬郡王,已經有威望,而后著手查辦戶部,針對最為麻煩的稅銀。
他們如何不急。
“這下子要是許侄兒敢鬧,那就要出大事啊。”
盧國功開口,第一個出聲。
“恩,如今大魏稅銀,唯一可以動的便是皇室一脈,大魏開國之時,皇室一脈也要繳納稅銀,自力更生,直到后面盛世來臨,國家富裕,這才有許多恩惠。”
“眼下大魏國力衰弱,若陛下真想要從皇室一脈下手,只怕會引來天大的麻煩啊。”
“安國公,你是國公之首,而且與許侄兒關系不錯,要不你去與許侄兒說一說?不然,當真會惹來麻煩。”
幾位國公開口,包括一些列侯。
他們雖然貴為國公列侯,但皇室的福利,他們是享受不到的,唯獨皇室一脈,才有特權。
所以聚集在一起,并非是因為自己的利益,而是怕許清宵這種性格脾氣,惹來大禍啊。
“行了!不要說了。”
安國公開口,眾人在旁邊七嘴八舌,他根本沒有聽進去。
這件事情他又不是不知道,需要這幫人一直說嗎?
聽到安國公這般開口,眾人安靜下來了。
“陛下旨意,是讓許清宵管稅銀,皇權特命,這一點我等改變不了。”
“大魏的稅銀,已經高達三成,無法再從百姓身上取之,只能從皇室身上取。”
“不過爾等也不要擔心,許侄兒看似魯莽,可實際上心思縝密,我等能猜到,他也能猜到,眼下大魏的局面,他應該已經有所知曉了。”
“這樣,老夫親自去找他一趟,但具體如何老夫不敢明說,該勸會勸,你們也莫要擔憂了。”
“只是.......做好萬全之策,兩手準備,肯定沒錯。”
安國公不愧是國公之首,他知道現在面臨著什么,但也知曉許清宵的性格,故此沒有直接說什么,只是盡可能去勸阻,能不能成他不確定,但也會將眾人的心意說出來。
只不過大家還是要做好兩手準備。
真要出了事,就只能硬頂著了。
“恩。”
眾人點了點頭,同時莫名有些感慨,自許清宵來了京都以后,實實在在有些離譜,每每有點舉動,都是驚天動地的。
而且一次比一次夸張,讓人實在是難以琢磨。
“行了,你們在這里等吧。”
安國公起身,朝著守仁學堂走去。
沒辦法啊,事情到了這個地步,必須要去一趟,平時許清宵怎么鬧騰都行,但這一次真不能亂來了。
安國公離開了,眾人望著安國公的背影,各自都陷入了沉默。
一刻鐘后。
守仁學堂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