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守仁,不是老夫說你,你好說歹說也是咱們戶部的人吧?戶部好不容易有點銀子了,陛下就要花光,世人都可以說老夫掌管戶部后變成了守財奴,可老夫一點都不在意。”
“他們愚蠢罷了。”
“守仁,你來了戶部,應該知道,六部每年都要張嘴要錢,大魏王朝怎么可能沒有些天災人禍,一筆筆賑災銀,一筆筆撥款,這些都是銀兩啊。”
“國庫若是有錢,咱們就不用怕外敵,你知道之前我是怎么過的嗎?我每日提心吊膽,就是希望不要有戰爭了,我真怕某一天醒來,某個異族要跟大魏叫板。”
“那幫武官一個個興奮的很,可大魏有錢嗎?沒錢了啊,內需都不夠,還有銀兩給他們打仗?真是一群傻子。”
“守仁,你聽老夫一句,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,否則的話,老夫也不會理你了。”
顧言連珠帶炮說了一大堆,他有他的苦衷。
天下人都覺得戶部尚書是個守財奴,可事實是這樣的嗎?
事實是,六部每年都需要撥款,天下官員已經到了一個極致苛刻的程度了,各地都需要撥款,天災人禍也好,發展國家也好,到處都是錢啊。
再加上如今大魏內憂外患,萬一那天真打起來了怎么辦?
有銀兩最起碼有底氣。
要是又沒錢了,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估計又回來了。
所以他有他的苦衷。
“顧尚書,您說的這些,我都明白,不過您先消消氣。”
“我給您看一樣東西。”
許清宵也不急,而是拿出一本冊子,遞交給顧言看。
后者皺了皺眉,但還是接過了這個小冊。
翻開一看,頓時之間,顧言愁苦的面容,瞬間露出笑容了。
甚至越看到后面,笑容越濃。
“好,好,好。”
顧言大喜,連說三個好字。
小冊是賬本,番商街七百多家店鋪這十日來的收入。
共計銀兩一千四百多萬兩,凈利潤是三百萬兩,其價格也合理,三成左右的凈利潤。
而這三百萬兩,如果按照番商征稅的話,這就是一百二十萬兩要上交給國庫。
這才不過十天啊,如果是一個月這就是三百六十萬兩,一年就是接近四千萬兩稅銀。
嘶!
顧言感覺自己頭皮都要發麻了。
“守仁,這賬本是真是假?”
聯想到這里,顧言忍不住詢問許清宵這是真是假啊。
畢竟這銀兩實在是太多了,他想象不到啊。
要知道這才不過是七百家商鋪,大魏京都,番邦經商少說六七千家,無非是地段好壞罷了,再加上這還僅僅只是大魏京都。
番邦商人出現的地方,基本上都是一些繁榮的城市,窮苦一些的城市,他們都不會過去,除非是一些小生意,但番商的生意,大部分都是玉器綢緞等等昂貴之物。
“顧尚書,賬本自然是真的,而且還是戶部官員親自核算,或許有點出入,但問題不大,若是顧尚書不信,可以去問問。”
許清宵自信道。
“不問,不問,老夫誰都信不過,但唯獨就信你。”
顧言笑了,笑得非常璀璨,然后又從茶袋子里面勺了幾勺,準備開始泡茶。
見顧言笑起來了,許清宵則繼續開口,不過不是水車工程之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