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清宵殺番商,是因為番商已經惹了民怨,再加上許清宵故意而為,讓他們瘋狂斂財,使民怨達到鼎沸,再一刀落下。
可若是動這些商人,那可不是玩笑話,番商真被殺絕了,不會影響到大魏什么。
可這些商人,涉及的生意五花八門,小到吃喝住行,大到六部所需,真要殺了,誰還給朝廷干活?誰又給戶部創造部分稅收?底層百姓就更不如意了。
所以他這也只是氣話,真讓他殺,他還真不敢殺。
“守仁,你可有辦法對付這些女干商?”
說到這里,顧言看向許清宵,他的確有些束手無策了。
對方擺明著坐地起價,而且找的理由也無懈可擊,畢竟你一口氣要這么龐大的材料,人家說沒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。
你總不可能派人去查吧?
就算派人去了,又能如何?你知道人家的倉庫在哪里?你怎么清算?
到時候人家來一句,這些都是被訂掉的貨物,總不可能插隊吧?尤其是這幫商人很聰明,說是被異國訂走了。
這要真插隊,到時候都要罵大魏欺負人。
要是在盛世,還真不怕有人罵,可現在的大魏,不管做什么事情,都要小心翼翼,既不能招惹辱罵,又要把事情做好。
許清宵殺番商,如若不是百姓鼎力支持,換做任何情況,許清宵都要下天牢。
牽扯越大,就越有顧忌。
聽到顧言所說。
許清宵沒有回答,而是十分沉默地思索。
其實這一點,自己之前就已經猜到了。
畢竟商人逐利,一看到這么大的單子,第一反應可能想的不是發財了,而是想著如何要價。
這一點沒有辦法。
除非之前就把材料買來,但你大量購買,也會引起別人的懷疑,想要饒過他們幾乎不可能。
“先發信回去,告知他們愿意加價,只要價錢合理。”
過了一會,許清宵給予這個回答。
但此話一說,顧言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。
“加價?”
“五萬架水車,八千五百兩一架,這里面已經有接近四成利潤,他們扣除成本之后,到手也有接近一成利潤。”
“若是戶部再撥款加價,后面的人工勞力費用,漕運費用,還有一些其他雜七雜八的費用,至少要超額五百兩白銀。”
“守仁,這又要拿出五千萬兩,只怕戶部吃不消啊。”
顧言有些郁悶道。
本來五萬萬兩白銀,已經是極限了,現在還要加價?
說實話一旦加價,就意味著超額,大魏現銀有八萬萬兩,其中至少要留兩萬萬兩不能動吧?
畢竟誰能保證明天不會出事呢?
剩下六萬萬兩,拿出五萬萬兩出來,已經是戶部的極限了,再多拿出來,他舍不得啊。
別說他了,六部誰舍得?
陛下都舍不得。
這幫女干商。
“顧尚書,眼下被人牽制,只能先進行詢價,至少要知道他們想要加多少。”
“然后再從長計議。”
短暫時間內,許清宵肯定想不出什么辦法,與其如此,不如看看對方的胃口有多大。
如果只是想加一點,不是不可以談一談。
可如若想加的多,那就不好意思了。
顧言臉色有些沉,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,同意了許清宵的說法。
沒辦法,受人牽制,總不可能干等吧?
工部都培訓這么長時間了,若是因為材料問題拖延,那才麻煩。
整個戶部和工部忙活了二十多天,本來應該是處理其他事情的,如若這樣放棄,他們也不甘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