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意!哪怕是一縷縷,都可以鎮殺大妖,何況許清宵這種螻蟻一般的存在?
這一點,哪怕是一些大儒都不知道,因為大儒還是不行,唯獨天地大儒才能了解部分。
朱圣文宮,意義太大了,莫說別的,哪怕許清宵現在是一位大儒,也要死在朱圣文宮內。
蓬儒所言,讓孫靜安與嚴磊更加安心了。
他們之前的的確確有些擔心,畢竟賭上了自己的前程命運。
可現在不一樣了,蓬儒說許清宵修煉了異術,那么許清宵就一定修煉了異術。
兩人不語,而蓬儒的目光,卻一直落在許清宵身上。
他之前對許清宵,倒是充滿著興趣,而且還有些贊許。
許清宵所作所為,他看在眼里,所以他認為許清宵是一個聰明人,可沒想到許清宵如許多人一般,終究是凡人啊。
拒絕與大魏文宮的合作是其一,更主要的是,他太低估圣人了,但凡對圣人有一點敬畏,也不敢這么直接答應去文宮啊。
“世間再少一位大才啊。”
“不過這世間從來不缺大才。”
蓬儒心中想到,他之前對許清宵充滿著惋惜,可現在不了。
因為許清宵愚蠢。
對圣人不敬,太高估了自己,也低估了圣人。
這種人雖有大才,可早晚會出事,死了好啊,免得給文宮帶來麻煩。
而前方。
許清宵沒有去猜測蓬儒等人的想法,他的步伐異常堅定。
朝歌與破邪已經給了自己定心丸了。
大魏文宮不但不會影響到自己,甚至朝歌兄和破邪兄還會引起文宮共鳴。
而自己必須要做一些事了。
大魏文宮分兩大派系,一個派系是尊奉自己的意或者是其他幾位圣人,屬于大魏之儒,他們對大魏有歸屬感。
而另外一個派系,是朱圣派系。
一位圣人,至高無上,這一點許清宵明白,也從未起過一絲褻瀆,每一位圣人都值得尊敬。
無非是有些圣人的意思,被后世人給曲解,變成另外一種意思罷了。
能成為圣人的,哪一個不是被天地認可,到了這個層次,幾乎到了無私境,為的是天下蒼生。
換句話來說,大魏文宮支持朱圣一脈的大儒,絕大部分都是圣人偽儒,打著圣人的名義,所作所為,其實都是為了自己。
就好比孫靜安,明意立言是要弘揚朱圣之學,守護朱圣之學,這出發點是好的,為往圣繼絕學,可隨著他成為大儒后,卻走火入魔了。
是的,走火入魔。
儒者也會有走火入魔,誤入歧途,將自己的意思,變成圣人的意思,扭曲真正的圣意。
自己尊重圣人,見到圣人雕像三拜九叩,可圣人從未說過見他要叩首,但孫靜安卻要所有門徒三拜九叩,以示尊重。
這就是一種走火入魔的現象。
而且強制他人學他,不學的就是異類,輕則被扣上有辱斯文,重則就是不尊圣人。
許清宵這一刻是徹徹底底看明白了。
所以他要反擊。
要借助朝歌的能力,進行一次徹徹底底的反擊,而反擊對象就是朱圣一脈。
如今,大魏朝堂幾乎全部都是支持自己的人,只要不發生重大的事情,不牽扯巨大的利益,六部尚書,國公列侯都會相信自己。
內部的問題,自己已經解決了,而外部的問題,無非就是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,還有一個北伐,這些事情還早。
自己真正在大魏穩住跟腳,真正想要鑄造民心之劍,就必須要招攬門徒。
然而在大魏京都想要收門徒太難了,大魏文宮擺在那里,即便人格魅力再大,也比不過圣人這個金字招牌。
許清宵之前拒絕招收大魏文宮的讀書人,倒不是真不想要,而是擔心招的人不多,卻引來大魏文宮的報復。
可這一次,許清宵打算抓住這次機會,為自己拉來一批讀書人。
至于所謂的學派之爭,許清宵管他個毛。
大魏文宮抓住機會就來找自己麻煩,若不是自己明悟道理,只怕當真要陷入煉心之境。
這還得多謝程立東。
朝堂上,許清宵一直不說話,不是因為心虛不敢說話,而是腦海當中一直在想程立東的事情。
是程立東,讓許清宵看清楚了一些事情的本質。
不是每一個大儒都配得上這個稱呼。
程立東成為棋子,許清宵沒有半點驚訝。
可他們廢掉程立東這枚棋子的手段,讓許清宵幡然醒悟。
朱圣一脈,有一部分是毒瘤了,自己必須要除干凈,這是眼下真正的敵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