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若許清宵真的自證清白成功,那倒霉的可就是他了。
所以說不慌是不可能的。
“是啊,蓬儒,您察覺到了什么嗎?”
嚴磊也跟著詢問,心情有些緊張。
“他修煉了異術。”
蓬儒開口,語氣十分篤定。
此話一說,孫靜安與嚴磊頓時松了半口氣。
“蓬儒,那您為何不當場揭穿?”
孫靜安繼續問道,既然知道許清宵修煉了異術,為何不直接揭穿?
“沒用。”
“老夫可以確定他修煉了異術,他體內有民意之海,阻擋老夫的浩然正氣,可老夫依舊察覺到民意之海下面藏著東西。”
“有高人在他背后指點,直接揭穿拿不出任何證據,而且陛下已經對我們產生怨意。”
“若是執意讓許清宵散去民意,只怕陛下第一個不會答應。”
“而若他不散去民意,老夫也無法拿出真正的證據,到時候局面只會僵住。”
“索性不如讓他去文宮,去了文宮,一切真相大白,老夫說什么,他們未必會聽,但許清宵去了文宮,就是死路一條。”
“他低估了文宮,天下人也低估了文宮,哪里有圣人的意志,也有圣器,許清宵縱然是萬古大才,可面對圣意,一萬個他,也活不了。”
蓬儒的聲音,斬釘截鐵。
他知道大魏朝堂對許清宵都有好感,而且從他們愿意出來為許清宵說話,他就明白想要通過常規手段,讓許清宵認罰是不可能的。
至于散去民意,這更不可能,許清宵會這么蠢嗎?即便是許清宵沒有修煉異術,也不會如此愚蠢。
所以他以退為進,先是讓許清宵散去民意,許清宵自然不肯,而后說出文宮,讓許清宵去一趟文宮自證。
他料到許清宵會去。
不是因為他有多聰明,而是天下人對文宮沒有任何概念,世人只認為文宮之中有圣人氣息。
可他們不知道的是,文宮蘊藏著難以言說的威力。
圣意!哪怕是一縷縷,都可以鎮殺大妖,何況許清宵這種螻蟻一般的存在?
這一點,哪怕是一些大儒都不知道,因為大儒還是不行,唯獨天地大儒才能了解部分。
朱圣文宮,意義太大了,莫說別的,哪怕許清宵現在是一位大儒,也要死在朱圣文宮內。
蓬儒所言,讓孫靜安與嚴磊更加安心了。
他們之前的的確確有些擔心,畢竟賭上了自己的前程命運。
可現在不一樣了,蓬儒說許清宵修煉了異術,那么許清宵就一定修煉了異術。
兩人不語,而蓬儒的目光,卻一直落在許清宵身上。
他之前對許清宵,倒是充滿著興趣,而且還有些贊許。
許清宵所作所為,他看在眼里,所以他認為許清宵是一個聰明人,可沒想到許清宵如許多人一般,終究是凡人啊。
拒絕與大魏文宮的合作是其一,更主要的是,他太低估圣人了,但凡對圣人有一點敬畏,也不敢這么直接答應去文宮啊。
“世間再少一位大才啊。”
“不過這世間從來不缺大才。”
蓬儒心中想到,他之前對許清宵充滿著惋惜,可現在不了。
因為許清宵愚蠢。
對圣人不敬,太高估了自己,也低估了圣人。
這種人雖有大才,可早晚會出事,死了好啊,免得給文宮帶來麻煩。
而前方。
許清宵沒有去猜測蓬儒等人的想法,他的步伐異常堅定。
朝歌與破邪已經給了自己定心丸了。
大魏文宮不但不會影響到自己,甚至朝歌兄和破邪兄還會引起文宮共鳴。
而自己必須要做一些事了。
大魏文宮分兩大派系,一個派系是尊奉自己的意或者是其他幾位圣人,屬于大魏之儒,他們對大魏有歸屬感。
而另外一個派系,是朱圣派系。
一位圣人,至高無上,這一點許清宵明白,也從未起過一絲褻瀆,每一位圣人都值得尊敬。
無非是有些圣人的意思,被后世人給曲解,變成另外一種意思罷了。
能成為圣人的,哪一個不是被天地認可,到了這個層次,幾乎到了無私境,為的是天下蒼生。
換句話來說,大魏文宮支持朱圣一脈的大儒,絕大部分都是圣人偽儒,打著圣人的名義,所作所為,其實都是為了自己。
就好比孫靜安,明意立言是要弘揚朱圣之學,守護朱圣之學,這出發點是好的,為往圣繼絕學,可隨著他成為大儒后,卻走火入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