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明顯不可能的,將他關進大牢,又不是要讓他死,天下讀書人會氣憤,但再怎么氣憤,只要將蓬儒放出去就好。
而且扣押蓬儒的主要目的,不是為了打壓蓬儒,而是讓他不要制造內亂了。
僅此而已。
陳正儒是想要殺儒,將張寧殺了,但蓬儒的出現,制止了這場殺戮,如此配合自己,反倒是將自己陷入了一個尷尬的處境。
只不過,陳正儒并不在乎。
大魏已經到了這個地步,這是守國之戰,莫說被大魏文宮驅逐,就算是自己不當大儒了,陳正儒也不在乎。
“將犯人押進天牢。”
人已經跟來了,陳正儒一揮手,讓八門京兵將蓬儒與張寧押進天牢。
當下,八門京兵直接帶著兩人,前往天牢之中,蓬儒走的不算快,八門京兵也不敢說什么,只要配合,他們也不愿意殺儒。
文宮之外。
感受到眾人的目光,陳正儒沒有任何心虛,反倒是冷聲警告道。
“大魏征戰之時,還望諸位都老實一點,也警告天下讀書人,在這個節骨眼上不要制造內亂,一旦發現,嚴懲不貸。”
陳正儒留下這句話,隨后便轉身離開了。
事情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,就沒有什么好說的。
不過陳正儒沒有去天牢,也沒有去皇宮,而是來到了吏部,擬了一道昭文,宣告天下。
大魏正逢百年之變化時,天下百姓需警惕外敵造內亂,不可聽信謠言,一切事情,大魏朝廷將會以圣旨告示天下。
但凡在此期間,造謠生事,無中生有,無論是何居心,嚴懲不貸,如若百姓聽聞發現,可上報當地官府,若核查屬實,賞白銀五百兩。
這份告示,其針對的便是兩個因素。
一個是朱圣一脈讀書人,一個就是各地藩王了。
現在民意已經凝聚如火,大家團結一致,這道告示下來,定能壓住藩王和一些居心叵測之人。
待告示寫出后,陳正儒也第一時間來到了文華殿內。
將告示交給許清宵。
“許大人,蓬儒主動伏法,帶著張寧前往天牢之中了。”
陳正儒將告示交給許清宵過目,同時提了一句。
“恩。”
“陳大人,此事你如何看待?”
許清宵看了一眼告示,沒有任何挑剔,內政方面幾乎不需要去質疑陳正儒,能成為當朝丞相,其能力與才能,毋庸置疑。
“很難說。”
“蓬儒絕不可能這般心甘情愿地答應。”
“只是一時之間,老夫想不到蓬儒想做什么。”
陳正儒平靜說道。
他這話說出,許清宵跟著點了點頭。
是啊,蓬儒這般心甘情愿,他還真是覺得有問題啊。
“先不管他了。”
“既然他去了天牢,一切都好說,陳大人,繼續壓制大魏內亂之事,務必要求王朝內只有一個聲音,那就是朝廷的聲音。”
“此戰想要大勝,絕不能出一點差錯。”
許清宵也想不出來,最起碼現在是想不出來,蓬儒到底想要做什么。
心甘情愿去天牢?
畏懼權勢?這不可能。
那到底是為什么?許清宵也沒有時間去想,只能先放在一邊,先處理戰事。
“好!老夫與張尚書,王尚書一同處理內政之事,許大人,辛苦你了。”
陳正儒點了點頭,兵家的事情,有兵部尚書和這么多武將在,尤其是許清宵坐鎮,他也不需要擔心。
現在反而是要多多防范內部的矛盾問題,若是被敵人乘虛而入,那就是陰溝里翻船了。
“陳大人也辛苦了。”
許清宵朝著陳正儒一拜,而后者搖了搖頭。
“許大人,藩王之事,還是要多多考慮,他們不可能不出來的,這對他們來說,是千載難逢之時。”
“老夫先去派人調查,有任何結果,再來找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