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就在這一刻。
一道聲音響起了。
“恭迎北蠻族,突哈王入城。”
聲音響起,是城門口負責接待的儒生。
他面色平靜,是一位正儒,二十六七歲,穿著干凈整潔,拿著禮單,大聲喊道。
周圍則站著不少儒生,其中還有兩位大儒,面無表情。
說話之間,這些讀書人朝著突哈王一拜,恭迎對方入城。
這個樣子十分下賤。
雖然他們現在已經脫離了大魏,可世人都知道,他們來自何處,尤其是這個正儒,他就是大魏子民。
眼下脫離了大魏王朝,可他體內流淌的依舊是大魏血。
如今面對死仇,竟然禮拜恭迎?做法下賤,簡直是丟了大魏人的臉。
的確。
隨著對方這么一拜,突哈王頓時發出爽朗的笑聲。
“哈哈哈哈,還是大魏書生懂禮,快,將蠻王準備的厚禮送上。”
突哈王笑著說道,將大魏書生這四個字故意拖音,顯得莫名諷刺。
不過這些書生沒有說什么,他們聽得出來,突哈王有些嘲諷,但他們下意識認為,突哈王是在嘲諷許清宵。
所以他們并不在乎。
而恭迎突哈王之后,他們沒有繼續說話,只是淡然無比地看了一眼許清宵。
擺明著就是想要讓許清宵難堪。
許清宵是半圣沒錯。
但這里是什么地方?這里已經不是大魏王朝了。
這里是浩然王朝。
主場換了。
他們就不信,許清宵還能在這里喊來大魏京兵?
“大魏書生?”
“不過是一群大魏的喪家之犬罷了。”
許清宵的聲音響起,他從龍舟走了下來,面色平靜道。
但這番話,是直接辱罵這幫人是大魏的喪家之犬。
“許圣,您這句話是何意?我等又怎么招惹您了?您如今是圣人了,在天下人眼中,可否出言尊重一些?張口閉口便是狗,實在是有辱斯文。”
那人開口,他面無表情,朝著許清宵如此說道。
他尊稱許清宵為圣人,可一番話卻帶著一種指責。
“閉嘴。”
“喪家之犬,也敢出聲?”
“你身為六品正儒,也敢來說教本圣?你又算什么東西?”
許清宵怒斥,他沒有用圣意壓制對方,而是直接出言辱罵。
“許圣,這就是你的不對了。”
“我等什么都沒做,也沒有得罪您,您為何直接辱罵我等?”
“難不成是因為我等沒有先喊你許圣嗎?如若是這樣的話,老夫替他們開口,說一聲抱歉,我等見過許圣。”
終于,有大儒開口了,他一番話更是顯得陰陽怪氣。
而此時,眾人也明白,為何大魏文宮會派一些年輕人來恭迎了。
原來在這里等著許清宵啊。
他們故意不先喊許清宵,展現出浩然王朝的態度,給許清宵臉色看,倘若許清宵因此事生氣,他們便直接以年輕人不太懂事來回答。
同時明里暗里諷刺許清宵沒有氣量,畢竟許清宵是半圣,如若跟一些讀書人斤斤計較,顯得有些不得體。
哪怕的確是他們沒有做好。
這一招很惡心,也很陰險,但極其符合浩然王朝的所作所為。
“閉嘴。”
許清宵冷冷開口,他望著對方,眼神當中充滿著譏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