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來杭城時就有耳聞了,只能說聞名不如見面。”耿昱笑著回答道,他心中忍不住生出好奇。
書生語氣中帶著夸贊:“等下耿昱兄可以去看看門前的畫作,據說是德雲社的掌柜親自落筆,水平可謂是大家。”
“好的,李連兄,我定要好好瞧瞧。”
兩人又等了片刻,直到大門被人從里面打開后,隊伍開始陸續進入戲樓。
耿昱這才見到讓好友心心念念的畫作,他忍不住眉頭一挑。
如果只看那飄逸仙韻的字跡以及栩栩如生的圖畫,確實算的上大家之作,但組合在一起卻毛骨悚然。
而且這字跡,他總覺得很是熟悉,好像似曾相識。
帶著滿腔的疑惑,耿昱在于廣的安排下坐在了看臺前幾列,這里視野寬闊,倒是個好位置。
李連顯然是德雲社的忠實看客,嘴里一直夸著白蛇傳,強烈建議耿昱也去看下。
耿昱附和了幾句,但心里卻不以為然。
他作為翰林學士之子,哪怕最為繁華的京城也待了幾年,戲劇更是從小到大看了不少。
他并不認為德雲社會比得上名角兒遍布的京城,不過就那字畫來說,這里的掌柜確實腹中有墨水。
看客全部落座以后,燈光逐步熄滅,使得戲樓里變得一片漆黑。
幾盞由微型發電機連接的聚光燈照在戲臺上,不過因為被簾布蓋著,看不清楚臺上。
這時悠揚的樂器聲響起,由二胡和古琴組成,一下子把所有人的情緒調動了起來。
鼓掌聲響起,耿昱忍不住點了點頭,這德雲社確實有不同之處。
簾布緩緩拉開,干冰從縫隙中彌漫出來,使得臺上臺下隔成了兩個世界。
等到戲臺完全揭露出來后,部分人發出了驚呼。
一棵棵以假亂真的古樹立著,枝干上還纏繞著蛛絲,仿佛真的來到了密林深處。
中央則是一條由石子鋪成的小路,幾聲蟬鳴中還夾雜著各類鳥兒的啼叫。
嫁衣與白蛇傳不同,前者秦白力求效果達到最佳,所以就連錄音機都用上了,后者則以安全為主。
連秦白都看的津津有味,他忍不住問身旁的陳金文:“這戲臺布置的不錯啊,蛛絲點睛之筆,將恐怖的氣氛凸顯出來了。”
“話說我們有布置蛛絲嘛……”陳金文嘴里嘀咕道。
紙片人聽到兩人對話,忍不住暗中偷笑了起來,罪魁禍首自然是她。
戲臺上足足過了五六分鐘依舊毫無動靜,這也是計劃的一部分,可以將看客期待感拉滿。
不知不知中,耿昱的精神緊繃了起來,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身臨其境,隨時都會有野獸從林中竄出來。
突然間,嗩吶聲在空蕩的戲樓中回蕩,接著笙、鈸、鑼也一一響起。
這是喪葬時才會出現的合奏,而且比起尋常,秦白特地將改變了其中一些聲調,顯得樂聲詭異無比。
在臺下白嫖看戲的知秋一葉忍不住嘴角抽了抽,別說這德雲社還真的有模有樣。
秦白這人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,又是釣魚,又是烹飪,現在還多了個戲劇。
這么不務正業還能突破到煉氣化神,想想就氣人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