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白遲疑了下沒有繼續開口,其實以他貢士的功名左右縣令并不難。
但目前巖護縣中的妖魔氣息不止一處,要是和縣令無關恐怕沒人相信。
文才欲言又止的問道:“師父,既然任家都已經斷子絕孫,要遷墳還有什么異議?”
九叔臉色凝重的說道:“縣令說是害怕霉運轉移到別家,而我覺得其余的尸體倒還好說,任老太爺可能已經尸變了。”
秋生與文才腿有些發軟,好在有兩位道長在,特別是目測就戰力極強的機泄道人,他們倒也不必太過擔心。
秦白與九叔閑聊起符咒陣法,不知不覺相談勝歡,而兩個弟子則被打發出去準備飯菜。
“秦兄在此處住下吧,說來也古怪,這巖護縣人口不少,但卻沒有一家客棧。”
九叔苦笑著搖頭道:“就像刻意趕人出去。”
秦白仔細琢磨了下,確實如九叔所言。
他進巖護縣真的沒有見到什么客棧,本以為是位置偏僻不易找到,現在看來另有所因。
而且巖護縣古怪的地方不止一點,明明是個山區小鎮,但有權勢的任家卻好幾戶,應該都是從別處搬來的。
還有居民對于外來者莫名的態度,仿佛在提防著什么。
秦白決定在任府住下,他最近幾個月來風餐露宿,好不容易來到城鎮,自然不想睡橋洞。
秋生兩人提著食材返回了府邸,雖不是大魚大肉,但也遠比想象中要好的多,恐怕縣令沒少給銀錢。
酒足飯飽后,秦白隨意的找了個客房住下。
尋常人可能會忌憚任家府邸是個兇宅,可對于他來說卻無事,甚至還有些樂得清閑。
到了夜晚,整個巖護縣籠罩著黑暗之中,只有烏鴉的幾聲啼鳴應聲響起。
秦白睡前特地仔細觀察過,他發現晚上那些妖魔氣息不但沒有高漲,反而收斂了起來。
他也沒有急著找尋原因,直接躺在床上睡下。
到了秦白如今的境界,修為自成一體,哪怕不刻意打坐都會逐漸累積,更別說進展速度最快的佛氣了。
第二日清早,天色蒙蒙亮的時候,院落里就變得嘈雜了起來。
秦白簡單的洗漱了下,推門看到一個面容老成的中年男子身穿縣令的衣服,在衙役的簇擁下對著任家墳墓指指點點。
他沒有刻意隱藏自己,反而拳頭向天空一打伸了個懶腰。
當王縣令尋聲轉過頭看去,他發現人高馬大的秦白正在不遠處盯著自己,頓時渾身一顫。
王縣令抓住身旁三十歲出頭的捕頭,壓低聲音說道。
“陳捕頭你什么情況,讓你找個江湖道士處理任家這怪事,難不成這就是你說的道人?”
陳捕頭看了眼秦白也有些發怵,他與九叔商談的時候聽聞對方有兩個弟子。
不過當時正好不在身邊,難不成此人是九叔的弟子之一?
秦白雷打不動的做起了晨練,正好舒展下身子骨。
王縣令兩人目視著對方,那一招一式間虎虎生威,怎么看也與道士無關啊。
這時九叔從屋里走了出來,他上前與王縣令兩人攀談,并且商量著任家遷墳的事宜。
王縣令也從其口中得知了秦白乃是擁有官府度牒的道士,頓時他的表情變得微妙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