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,事實上北大現在內部充滿了腐朽官僚的氣味,已經失去了教書育人的目標,必須要孑民先生這樣的改革派。
在回來的路上,秋明先生憂心忡忡,剛一到家,就聽見有北大同事前來拜訪,還是那個白話文運動的湯皖之。
他來找自己做什么?秋明先生想不通,雙方平時私下里沒什么往來。最多,見面了打個招呼什么的,犯不著特意來拜訪,而且還等了許久。
雖然秋明先生對于湯皖等人一直很欣賞,特別是湯皖等人發起的白話文運動,尤為贊賞,只是礙于文人的面子,總不能主動上趕著求認識吧。
出于禮節,秋明先生來不及更換衣服,就匆匆往大廳走,便看見湯皖等三人,還在耐心的等候著。
秋明先生一見面,就先行行禮,而后抱歉著說道:
“三位先生見怪,苦等了許久,還請見諒。”
本來就是上門求人辦事,只盼著能把事情辦好,哪還能在意這些枝微末節的小事,不過是等一下而已,湯皖趕緊起身,行禮,說道:
“突兀來訪,秋明先生莫見怪,實在是有事相求。”
秋明先生心里一頓,果然是有事情,先招呼著三人坐下,而后問道:
“皖之先生,請先說,若是能幫得上的,自然不在話下。”
湯皖整理了腦子里的思緒,原原本本的把想建立新式學堂的事情說了出來,希望秋明先生能提交一下資料給教育總長,批個教學資質,刻意的省去了被故意刁難一事。
秋明先生一聽,不過是遞交資料而已,不是什么大事,便滿口答應,卻是對新式學堂產生了濃厚的興趣,忙問道:
“皖之先生,你與我細細說說,這新式學堂的事情。”
湯皖只好把資料打開,遞了過去,然后又詳細的說了一遍,關于新式學堂的實施步驟、課程安排等諸多設想。
“這個好!”秋明先生激動的肯定說道。
然后又直言不諱的說道:
“你們應該直接找范靜生,他本來就注重基礎教育,對這一塊尤為上心。”
當年孑民先生是第一任教育總長,范靜生是教育次長,兩人意見就不同。孑民先生提出要發展大學教育,而范靜生則提倡基礎教育。
湯皖心里想到,要是能直接找范靜生,還來求人干嘛,慢慢拉喪著臉,一臉大尷尬。
“就是因為不認識教育總長,所以才來麻煩秋明先生的。”
秋月先生倒是忘了這一茬,只顧著看資料,越看越入神,最后收起資料,不忘囑咐著說道:
“皖之先生留個地址,等我消息,不出意外,只需要幾天即可。”
真是山重水復疑無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,事情竟是這般順利,湯皖由衷的感謝道:
“秋明先生,真是太感謝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