湯皖是怎么也品位不出來康師所說的“柔順細致,風情萬種,”但為了不表現出自己的“愚昧無知,”所有沒有應聲符合,只是默不作語。
“聽說你對當今的國際形勢研究的很透徹,那么對正在進行的歐戰,如何看待?”康師把玩著手里的紅酒杯,問道。
“協約國必勝,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。”湯皖隨口答道,自從得國海軍被瑛國皇家海軍打殘了以后,僅有的殘余得國海軍都被堵在港口里。
得國失去了重要的海上補給線,僅靠英勇的陸軍與協約國互相拉扯,等于原來的兩條腿走路,變成如今的一條腿走路,再加上廢物盟友的不給力,失敗是有目共睹的。
“那么你對國內形勢如何看呢?”康師突兀的問道。
這個問題極其尖銳,眾所周知康師號稱是普益的老師,乃是有名的保皇黨,至今還在對普益復位抱有幻想。
最關鍵的是,別人也就最多嘴邊說說,比如辜湯生:我就口頭支持,拉大旗,喊口號,樣樣精通,但就是不行動。
但是康師這個人,是真的一直在私下行動著,不但聯系東北滿清遺老遺少組成的“宗林社”,還企圖拉攏游說各方人士,許以重利,積極參加復辟大業。
明年,著名的辮子軍入京,公然宣稱復辟,康師被封為“弼德院”副院長,任命卜五先生為院長,但卜五先生拒絕了。
湯皖身上的標簽最著名的便是白話文運動發起者和國際關系,無論從哪方面看,都跟復辟沒有半點關系,而康師卻是問這么敏感的問題,真是讓湯皖想不通。
“廣廈先生,抱歉了,國內形勢不在我的研究范圍之內。”湯皖裝起了糊涂,卻也是變相的拒絕,就是你們搞得東西,我不感興趣。
康師活得久了,見得多了,立刻就聽明白了湯皖話里的意思,心里嗤笑一聲,之后也不再去搭話了,倆人便就尷尬的坐著。
別看普益才是個少年郎,但是待人接事,很是有一套,端著個紅酒杯,從這個人群走到另一個人群,哪哪兒都能說上幾句話。
又過了一段時間,屋內的音樂突然停止,普益招呼著大伙坐過來,用著中文和英文,兩種語言說道:“今日諸位能賞臉前來,鄙人十分榮幸,先敬一杯。”
湯皖也適時的擺脫了康師,湊到段鴻葉這波人后面,非常給面子的舉起了手里的紅酒杯,如釋重負的喝了一口。
普益見這么多人都給自己面子,心里倍兒開心,卻不忘今天舉辦大party的目的,便是要幫曰本青年畫家渡邊雄口揚名。
渡邊這個姓氏在曰本是一個大家族,而渡邊雄口雖然只是一個畫家,但是他的父親和哥哥都是在東北工作的,是支持“宗林社”的幕后的重要接頭人。
普益朝著侍者招了招手,接過一副畫卷,當眾打開,乃是一副華夏古典山水畫,是渡邊雄口所作。
看上去倒是有幾分功力,畢竟曰本受華夏文化影響很大,能畫出來不出意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