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辦事情都是講究人情世故的,普益幫了這么大一個忙,在請吃個晚飯,席間在聊點什么,比如“先生,來幫幫我吧?”之類的話,湯皖是真心難辦。
但是有了秋明先生在場,那就不一樣了,有些話普益不好當眾開口,湯皖也就有了裝糊涂的機會,既不推辭,也不接受,中庸之道拿捏得死死的。
“皖之兄,和我還客氣什么?進來喝會茶,反正大事已定!”秋明先生邀請道。
“得!那就喝一杯事后茶。”湯皖欣然應邀道。
和秋明先生混熟了以后,湯皖也就沒了架子,后來才發現,秋明先生也是個沒有架子的人,于是,秋明先生也學著湯皖的樣子,葛優躺了起來。
中間的一方茶幾上,擺著兩杯熱茶,倆人也無事情,就聊到了要從瑛國歸來的孑民先生身上。
“皖之兄,最近北大可真是不太平,暗潮洶涌,你最是得小心點,別被推到前頭去了。”秋明先生善意的提醒道。
湯皖最近一直忙著建立新式學堂的事情,對于北大倒是沒有怎么關注,也就是按部就班的上自己的課。
心疑之下,忙問道:
“怎么了?我也不去八大胡同,怎的就要小心一些了?”
“哈哈....你是不去,架不住那些經常去的人惦記你,白話文運動是你發起的吧?”秋明先生開始點撥道。
“是!這個是我發起的,可是我最近啥也沒干啊,忙活建學堂的事情,你一清二楚。”湯皖不解道。
“孑民先生要來北大,這個事情你知道的吧?”秋明先生又說道。
“知道,不過這個不是傳言么?不是還沒定下來么?”湯皖搭話道。
“不是傳言,已經定下來,孑民先生下個月就啟程回國。”秋明先生肯定道。
孑民先生本就有改革大學之心,加上收到黎黃陂的委任狀,兩個人當即一拍即合,所以孑民先生任北大校長,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。
“就算孑民先生,當了北大校長,跟我有什么關系?”湯皖聽到現在,就更加疑惑了,尋思著自己最近沒有干別的事情啊,也沒去招惹那幫人。
“孑民先生當北大校長,那肯定要大刀闊斧的改革。”秋明先生再一次提示道。
湯皖收起了葛優躺的姿勢,端坐著,認真的思考著秋明先生話里話外的意思,瞬間抓住了一道靈光,脫口而出道:
“那幫人要拿我開刀,給孑民先生一個下馬威?”
想到此處,湯皖震驚了,孑民先生改革的對象,第一批就是常去八大胡同的那幫不學無術的人,他們肯定不會坐以待斃,丟掉一份高薪水的工作。
于是,必定聯合起來,見阻擋不了孑民先生來北大,就開始動別的心思,剛好湯皖是白話文運動的領頭人,只要干掉了湯皖,勢必會令孑民先生在改革的時候,思量再三。
“敢情主意主意打到我頭上了,我這一段時間不發威,都當我是個病貓了。”湯皖無語道。
“所以啊,一味的低調可不行,不過你得小心些,嘿嘿......”秋明先生見湯皖已經明了,就點到即止,不再繼續去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