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湯皖只好把席子一一拉上去,好在外面的雪變小了,也沒風,只是在往下落,倒是沒多大關系。
在答謝宴開始前,孑民先生又拿起了公文包,抽出一張聘書,遞給了錢玄,說道:
“德潛先生,這是北大的聘書,做文科教授,如何?”
“啊?”錢玄還真沒想到,接過聘書看了一眼后,脫口而出道:“好,便去北大會會!”
“瞧你這樣,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去北大打群架的!”湯皖嘲諷道。
“他是主業噴人,副業教書!”迅哥兒來上一句。
“哦,對了,豫才,也有你的。”孑民先生又從包里掏出一張聘書,遞來了,說道:“你在教育部還有職位,又在學堂教書,我與范總長商議后,覺得還是保留教育部職位的好,便聘請你當預科教授。”
迅哥兒接過聘書,連看都沒看,便說道:
“全憑蔡公安排!”
孑民先生看向迅哥兒的眼神里全是欣賞的目光,又說道:“還得拜托你一件事,想請你設計北大的新校徽!”
“可有什么要求?”迅哥兒問道。
“青春,朝氣,總之你豫才心里所想的,就是我蔡孑民所想的!”孑民先生道。
“好!”迅哥兒道。
眼看《星火》的四人都進了北大,就剩下首常先生一個了,孑民先生卻是沒有再掏聘書,而是解釋說道:
“首常,對于你,我已有安排,等到明年,我留了一個職位給你。”
“全憑孑民先生安排!”首常先生拱手道。
見所有人員已經安頓好,孑民先生開懷大笑道:
“你們《星火》啊,我是一個都不放過,都來北大,以后就是北大的《星火》了,星星之火,可以燎原,那先從北大開始!”
“啪啪啪啪!!!”
眾人同時鼓起掌,在歡呼聲中,宴席開始了,期間觥籌交錯,歡聲笑語,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。
雪屑在空中緩緩落下,銀裝素裹的世界格外的單調,除了白茫茫還是白茫茫,但是在座的每個人心里都是五彩斑斕的。
誰也不會想的到,這個草棚子下面的一場普通答謝宴,竟然會對以后的若干歲月,產生了極為深遠的影響,新文化就此揚帆起航,一場國人的思想解放大運動也就此登上歷史的舞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