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咳!!”
辜教授清了清嗓子,這才讓“讀書社”的成員意識到有人,連忙看向亭子口,便發現一眾老先生正怒目盯著看過來。
于是,立刻驚慌失措的爬起來,收拾好手里的《新年輕》,齊齊行禮道:
“先生好!”
老先生們雖是心里氣的不行,但還是低頭回禮,辜教授看向學生們,說道:
“可否借此地一用?”
因為是學生們先來的,即使是老先生們,年齡資歷老,也要守規矩,講究個先來后到。
“先生盡可使用!!”學生恭敬說道。
“謝謝!”辜教授感謝道,而后帶頭走入亭子,坐在左邊,余著皆緊鄰落座,不發一言,等著《星火》的到來。
學生們有些懵,互相看了看,皆是一頭霧水,不過被老先生們盯著難受,收拾好幾本《新年輕》,準備開溜,換個地方繼續討論。
“這位同學,可否借你這本《新年輕》一用?”凰坎教授突然說道。
“這.....”讀書社的學生們猶豫著,因為想在首都買一本《新年輕》實在事太難了,就這僅有的幾本還都是找人借的,剩下的都是社員湊錢買的一本。
主要是首都的《新年輕》雜志都是人肉從滬市背回來的,而且火車票貴,數量又少,價格自然就高。
“那我買了可以么?”凰坎教授又征求道,見學生們不太情愿,剛好待會又要用,總不能回家去取吧,豈不是黃菜都涼了。
“那好吧!”學生聞言道。
見學生們已經答應,辜教授沖著亭子外的下人,招手,吩咐道:
“三兒,付賬!”
“辜教授,我來付就行!”凰坎教授道。
“不用,一本書我還是付的起的!”辜教授不以為然道,作為保皇黨和復古派的大佬,有著最高的月工資280大洋,自然責無旁貸。
學生們接著錢,帶著剩下的《新年輕》準備離去,剛出亭子,就看到,迎面走來了《星火》的一眾成員。
“先生們好!”學生行禮道。
“你們好!”湯皖等人低頭回禮道。
然后,一眾人殺入亭子,坐在了右邊的空位上,雙方皆盯著對方,眼睛里似不在意,調侃,奚落,怒火等,蘊含各種意味。
這是自白話文運動以來,舊文學與新文學首次線下約戰,似乎連兩者之間的空氣都變得緊張了。
以前大家都是在報紙上發表文章,隔空打嘴炮,沒了實際的緊張氣氛作烘托,總是覺得少了點什么,不能盡興。
就比如一個人在家與好友五排lol,肯定沒有五個人去電競酒店線下排位來的刺激,其原因便是氣氛到位。
如此一來,“讀書社”的成員立刻來了興趣,趕快立于一旁,準備看教授們互掐,而亭子外面還有還多學生正在向這里趕來。
雖是線下約戰,但是大家還是要講究個規矩,不能胡來,見人都已經到了,辜教授首先看向了湯皖,意思是,可以開始了吧?
湯皖看向了對面的一眾老夫子,作出邀請的動作,怡然不懼道:
“諸位都是年紀大,資歷高的老前輩,說起來,我等皆是后輩,理應尊老愛幼,請!”
“即是尊老愛幼,那這該如何解釋?”凰坎先生站起身來,率先開炮,打開《新年輕》雜志,指著胡氏直的《文學改良芻議》這篇文章,環視一周,冷嘲熱諷道:
“我今日與諸位講個笑話聽,一個不知道哪里來的,乳臭未干的小子,寫了一篇不知道什么玩意的文章,還歷數了舊文學的八大病狀,竟然還得到了許多人的追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