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皖之先生,你再好好考慮考慮!”見湯皖堅決的搖搖頭,范總長又好言相勸道:“工資待遇都可以相談的!”
湯皖不禁端起了茶杯,又輕輕抿了一口,只是這甘甜的茶水,此刻卻是有些微微發苦,不由得嗤笑一聲。
“謝范總長抬愛,我現在的工資待遇已經很好了,不敢有其他奢求。”
范總長聽出了話里的婉拒,無奈的看向了汪總長后,便低頭端起了茶杯,品起了茶,不再去說話。
現場一時變得安靜起來,汪總長瞅著孑民先生和范總長都不說話,只得尷尬的笑了笑,示意湯皖繼續喝茶。
轉而從包里拿出了曰本的抗議文件,趁著湯皖放下茶杯的間隙,遞了過來。
“汪總長,這是?”湯皖疑問道。
“皖之先生,你先看看,完了就能明白了。”汪總長指著文件說道。
湯皖旋即端詳起抗議文件,一共有七八封,自上到下,一封比一封言辭激烈,曰方囂張的態度昭然可現。
一個主權國家,竟被欺負至此,心里沒來由的怒火叢生,氣的湯皖把文件往桌上一摔,就說道:
“請問汪總長,如果不按照他們的意思辦事,是不是接下來就要向我國宣戰?”
“那倒不至于,到不了那樣的高度!”汪總長答道。
“既然不開戰,那又有何懼?”湯皖反問道,隨即想起在曰本的留學生,受到的諸多不公平待遇,氣憤道:
“明明同樣是去早稻田大學留學,歐美的學生只需花很少的錢,甚至還能拿到校方的生活補貼。而我華夏的留學生卻需要付一大筆錢,生活補貼更是一分沒有,這是不是歧視?”
“只準州官放火,不許百姓點燈,這是什么歪理?你現在就個曰方說,要是他們能平等對待,我就平等對待。”
“皖之先生,這......”汪總長支支吾吾,華夏留學生受到的不公平待遇還有很多,以上只是其中一條而已。
作為職業外交官的汪總長,自然是知道的,以前也向曰方抗議國過,不過人家根本不搭理。
甚至早稻田大學的態度更是傲慢,無所謂華夏留學生來不來,這件事后來也就慢慢不提了。
可雖是如此,有些話汪總長也不好明說,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,拳頭大的有道理。
更何況,現在啟瑞與曰方打的火熱,這件事就更難辦了,汪總長思慮再三,委婉的繼續說道:
“皖之先生是研究國際關系的,尤其是對曰本了解的透徹,就更應該知道這其中的道理,有些話我不盡言明,只是希望先生還能在商榷一下,拜托了!”
湯皖當然能明白,只是心里的氣怎么也無法消除,覺得窩囊的很。
更何況主動權在自己手里,憑什么要受人擺布,大不了把國際班停了,也不愿受這個氣。
微微顫抖的手端著茶杯,茶水表面蕩著一絲絲波紋,湯皖不顧及形象,仰頭一口喝下,生著悶氣。
突然的,腦中一道靈光閃過,點子立馬就來,隨即看向孑民先生,問道:
“蔡公,北大校內事情無法決定的,是不是都要通過評議會投票?”
“是的!”孑民先生如實回答。
湯皖把想到的點子在腦中仔細整理一番后,沒好氣的說道:
“汪總長,我想到不讓你為難的法子了,可愿意聽聽?”
“哦?”汪總長來了興趣,伸手示意道:“先生,請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