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說愣頭青張勛鬧復辟說是一場所有人精心準備的海天盛宴,那么現在就是一場瓜分盛宴的狂歡大party。
普益宣布復位剛剛全國通電,立刻就招來的全國上下的一片罵聲。
首先,南方多位重量級人物開始抨擊,以逸仙先生,太炎先生,章士釗先生為主,后面無數位人士紛紛吆喝。
先是罵張勛,接著就是康師,然后就是被張勛坑慘了的黎黃陂,最后就是霸道總裁啟瑞。
次日的一大早,迅哥兒就來到了湯皖家,倆人相約去教育部表明態度,別以后被人當做把柄來攻擊。
今天的天氣很好,太陽還沒全部露出來,只出了個大臉盤子,便把整個東方都映紅了。
早上起了一絲風,有一絲沁人心脾的涼爽,迅哥兒今天穿了一身青色長衫,走起來健步如飛,胳膊里夾著一塊長木牌子,上面蓋著一層麻布。
這倒是引來了湯皖好奇,細細打量著木牌子,貌似隱隱約約刻著字,不禁納悶道:
“豫才,你這是干啥,是要給教育部送牌匾?”
迅哥兒把木牌子靠在石凳上,氣呼呼的一口飲盡一杯茶,斜著瞪了一眼,道:
“我敢送,他們敢掛么?”
“嘿嘿.....”湯皖大笑道:“我倒只是寫了一封信,表明自己態度!”
這幾天已經有身穿朝服的教育部官員找到了湯皖,要求湯皖把新式學堂的五色旗下了,更改龍旗,不過卻是被湯皖斷然拒絕了。
今天湯皖打算把信送給教育部,亮明態度,那就是新式學堂拒絕更改掛龍旗。
倆人喝了一杯茶,隨即出了門,從東交民巷的巷子口,出去的一瞬間。
湯皖忽然發現,短短幾天的時間,這個首都城已經換了天地了。
這一刻,湯皖愣住了,覺得自己和迅哥兒仿佛亂入了時空,兩個短發在滿街的長辮子里面,顯得異常突兀。
“短短幾天,這辮子就長這么長,真是稀奇!”湯皖看著眼前來來回回,拖著長辮子的身影,感嘆道。
“心里的辮子沒剪掉而已!”迅哥兒不屑道。
“沒剪掉的人,不在少數啊!”湯皖卻是陷入了凝重中。
“老百姓為了生存,許多不得已而為之,怪不得!”迅哥兒墊了墊木牌子,隨即瞥向遠處走來兩個穿著朝服的人。
“那些個人,才是指望著辮子,作威作福的。”
這時,街邊一家商鋪的小老板,湊到了邊上,小聲提醒道:
“皖之先生,您小點聲,可千萬別讓那兩位聽到了,否則有麻煩!”
“有什么麻煩?”湯皖轉身問道。
“噓!”好心的小老板示意不要說話,轉身快速回店里,取出兩頂帽子,腦后拖著一條辮子,道:
“先生,您還是戴上吧,否則被辮子軍馬隊看到了,要被請去喝茶的。”
湯皖張眼往店鋪里面一看,貨柜上擺了好些個拖著辮子的帽子,指著問道:
“你什么時候賣起了這個?”
小老板眼里冒著精光,道:
“辮子軍一進城,所有人都開始買辮子,我就進了一批貨,都快賣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