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暫時委屈先生了……”
……
一夜北風來,又是大雪下。
遍灑群山的銀屑蓋住了不久之前的慘烈沙場,彌漫多日不散的血腥氣,也隨之消散。
沙沙~
風雪之中,幾個人影遠遠的打量著山寨。
這幾人或高或矮,且皆精壯悍勇,大雪之天,也只一身短打黑衣。
“嗷嗚~”
獒犬發出低吼。
“有發現?”
前者獒犬的疤臉臉色一喜,松開了鎖鏈。
小牛犢子也似的獒犬頓時撒丫子就跑,幾人追逐在后,沒多久,已經來到不遠處的荒郊。
“好多尸體…”
有人低呼一聲。
“這里先后有兩批人,一批人埋了這些尸體,另一批人,又將他們挖了出來。前者,或許就是憐生教那些瘋子說的捕快?”
八字胡眉頭皺起:
“什么人挖開的墳墓?”
“筋骨都碎了,動手之人只怕不比那王佛寶差多少!黑山城哪里請來的這般好手?”
疤臉大漢望著封山的大雪,臉色陰沉,大雪之下,再有什么痕跡,也是找不到人了。
就憑一只獒犬,肯定是沒有法子的。
“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!”
八字胡‘嘿嘿’冷笑,卻是看向了黑山縣的方向:
“只待大哥養好傷,這血仇,自然要血來報!這黑山城……”
“大哥要打黑山城的主意?”
幾個山賊心頭都是一跳,有些發虛。
再小的縣,那也是城,和鄉村不同,莫說打不打得下來,便是打下來,也是必然會引來軍隊圍剿的。
更不要說,憑他們這點人手,根本沒有劫掠城池的可能。
“只憑咱們,自然不夠。”
疤臉大漢猙獰一笑,面上刀疤蜈蚣也似扭動著:
“這些捕快殺的兇,老子這一月可也沒有閑著!黑山里有實力的山寨,可還有幾家!”
“那幾家同意了?”
幾個山賊又驚又喜。
黑山很大,他們雖稱黑山三十賊,可也只是其中名頭最大的一支,實力稍弱一些的,還有幾家的。
“那些鼠輩,只敢劫掠鄉下這些泥腿子,哪里敢得罪城里的老爺們?”
疤臉山賊一臉不屑冷笑:
“不過,等他們看到這一寨子尸體,老子就不信,他們還能按耐的住!”
“那誰來對付王佛寶……”
高瘦山賊心有余悸。
那王佛寶在青州受了極重的傷勢,卻還是將老大重傷的數月不能起床。
而他兩次受傷卻仍然兇悍的一塌糊涂,上次劫獄,他們幾乎被殺了個干凈。
上次是僥幸,再遇到可怎么得了?
“王佛寶……”
疤臉山賊臉色驟然陰沉下來。
這些日子,他沒有一日不想殺了那捕頭,可回想起那日一戰,仍是有些心悸。
自己遠遠不是他的對手。
“他?自然有人會去應付……”
八字胡語氣幽幽:
“不止是他,連這個高手,都自然會有人去收拾。”
“三哥說的是憐生教?”
疤臉山賊心中一突,有些忌憚:
“咱們真要和那些瘋子聯手?”
“一切,等大哥傷勢養好再說,不然,就咱們幾個,也壓不住那些家寨子!”
摸著后腰,八字胡臉色如冰,眼神怨毒:
“王佛寶,咱們再見面的日子,不會太久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