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!
這時,身后有微風起落。
楊獄警覺轉身,就見得巷尾無人處,昨夜見到的那老仆立在那里,朝自己微笑點頭。
“黃金、白銀、水銀、玄鐵……”
微微一掃,黃四象就有些驚詫了:
“六扇門的俸祿有如此之高?”
千兩黃金,這可不是個小數目。
偌大的青州城,能輕松拿出如此之多黃金的個人,只怕也不過數十之數,這小子這般有錢?
“前輩跟蹤我,意欲何為?”
楊獄微微瞇眼。
小兒持金入鬧市,自然很危險,但以他如今的實力,自無不可。
“不請老夫去你家喝杯清茶?”
黃四象微微一笑。
楊獄心中猜測,卻也沒有拒絕,點點頭,向著家中走去。
路上,也隨口問到了昨夜的事情。
“倒也不是什么秘密,昨夜,老夫在糧倉外等著,大人卻召見了四大家,以及青州城的其他大家族前去驛站……”
“糧倉的事,自是解決了。不止是糧倉,甚至于之后的一些事,也都解決了。”
黃四象語焉不詳。
楊獄心中越發好奇。
但他可不會傳音入密,在這街道上自言自語總歸是不好。
說話間,兩人已回到小院,楊獄合上院門,為黃四象倒上一杯清茶,方才問道:
“強龍難壓地頭蛇,四大家就這般容易就范?”
“都說強龍難壓地頭蛇,可這地頭蛇,指聶文洞,還是指四大家呢?”
黃四象輕輕吹著茶杯:
“一座青州城,可容不下兩個地頭蛇!大人的到來,他們真會同仇敵愾?不,他們只會撕咬的更兇!”
“茶有點差了。”
輕飲一口,黃四象就放下杯,見他沉吟不語,笑了:
“老爺他,可不會久留青州……”
“只怕不會這么簡單吧?”
楊獄若有所思。
哪怕對于聶文洞與四大家而言,他們彼此才是最大的敵手,但兩者之間本已有著微弱的平衡,怎么會如此輕易的被打破?
“其中復雜的東西太多了,別說你,就是老夫也未必就看得清。”
黃四象微微搖頭:
“雖我不甚明白,但結果就是,四大家的就范,正是因為這位州主大人……”
“聶文洞?”
楊獄心中突然一動。
想起了傳言之中徐文紀離京赴任青州之時,曾帶了一張空白文書……
心中想著,也就問了出來。
“這倒不假……嗯?!”
黃四象說著,心中也是一動,微微有些恍然了:
“怪不得大人入城之后不去州衙,而是自去了驛站,原來如此……”
兩人對視一眼,皆是有些恍然過來。
徐文紀攜空白文書入青州,誰最擔憂?
那自然是隨時有可能被頂替了職位的聶文洞!
從聶文洞出城迎接,到在流民之前的做派來說,他確實在示弱……
徐文紀不冷不熱,卻并未直取其州牧之位,而聶文洞果然也很識相,轉手就將四大家給賣了……
如此一想,那燒糧倉的人來自四大家,主意又來自誰?
雖不知自己猜測對不對,楊獄心中卻對這兩人起了莫大的忌憚。
“這就是官場嗎……”
兩人沉默許久。
楊獄方才想起詢問老者的來意。
黃四象方才回過神來,掃了一眼四周,沉聲道:
“老夫此來,是想給你一場造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