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問我為何造反?”
吳長山掙扎著咳出一口污血,猙獰笑著:
“你怎么不去問一問你家主子的祖宗,那張元燭為何造反?!”
“大膽!”
黃四象面無表情,鐵開山卻是聽不下去,喝罵不止:
“你算個什么東西,也敢比太祖?!”
“如今之大明……”
黃四象卻是沉默了一瞬,卻還是搖頭:
“前朝無道,自上至下皆是橫征暴斂之輩,我朝中,仍有一心為民之官,體恤百姓之吏,駐守邊關之將士。
怎能相比?”
“哈哈,哈哈哈~”
吳長山咳血大笑:
“前朝已滅,自然隨你去說!到底如何,你心中自然清楚!大廈將傾,就憑一個徐文紀,就能匡扶嗎?!
爺爺即便是死了,也要在地下看著你們幾時完!”
“住口!”
鐵開山低喝一聲,想要說什么。
黃四象卻是擺擺手阻止了,他冷冷的望著吳長山:
“你大抵以為你長留行的是義舉,可爾等一不曾耕種,二不曾行商做事,數萬人盤踞山中,只靠盤剝劫掠百姓行商為生。
自以為是義軍,實則,只是山賊罷了!”
“呵呵~”
吳長山只是冷笑。
“就好比,你自以為是硬骨頭,不仍被老夫撬開了嘴?”
黃四象再不理他,轉身看向鐵開山:
“你候了半夜,有什么話,就說罷。”
面前之人,他是瞧不上了。
就他這些日子所知,面前這捕頭雖不是不法之徒,卻也稱得上無能之輩了。
唯一值得稱道的,也就是不曾同流合污了。
但這,也掩蓋不了他這些年毫無作為的事,若非楊獄帶著,他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。
鐵開山自然感受得到這老者對自己的不滿,聽得問話,才說起昨日的事,尤其是楊獄交代的:
“黃大人,是這樣……”
“嗯?!”
聽著鐵開山的話,黃四象的眼皮一跳,臉色沉了下去,一把揪住其衣領提將起來:
“你怎么不早說?!”
“黃大人……”
鐵開山面色漲紅,卻哪里掙的開。
他倒是想說,可這老者根本不給他機會,又怎么說?
“這小子,這是要看老夫的笑話。”
黃四象松開他,臉色稍稍掛不住。
那小子三言兩語問出的話,自己卻審問了一夜,讓曾經夸下海口的自己,著實有些掛不住。
“晚了,晚了!即便你們知道又能如何?”
吳長山大笑起來:
“大龍頭與我等同時動身,算算時間,只怕早已到了青州城里,就等那青州兵被引出來,這座大明的邊防重城。
就要易主了!”
“不知死活!”
黃四象面色一沉,反手一掌將其打暈,囑咐了兩句,轉身就出了大牢。
他正要去尋楊獄。
后者已慢慢悠悠的從街頭走了過來,提刀挎劍,背負長弓與箭簍,精氣完足。
“楊百戶好生自在。”
黃四象略有不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