浮云和尚等人心思各異,明面上卻皆是點頭,然后,各自散了去。
醉仙閣中,就只剩了王福兩人。
“仙界……”
王福看著許似龍,問道:“許兄,關于這仙界,你還知道多少?”
“實話說,不比王兄多什么。”
許似龍微微搖頭:
“我只知,變化應當發生不見,數日之前,總壇傳信才至青州,具體如何,或許只有總舵主以及圣女知道了……”
這話,卻是真的。
他出大獄不久,雖深得齊龍生的信任,可到底還是個新人,這種深層次的隱秘,還不是他能接觸到的。
“多謝許兄解惑。”
王福一笑,為其斟酒:
“聽說此番諸舵都街道傳信,要我等收攏高手,只怕,總壇真要有大動作了……”
“這些與我等無關,辦好自己的分內之事為上。”
許似龍點點頭,不無凝重:
“無論是那兩個疑似來自爛柯寺的和尚也好,其他窺伺者也罷,都不是好相與的。咱們可萬萬大意不得,還要多做準備才是……”
“至寶出世,窺伺者自然眾多,這再正常不過。不過許兄也不必太過擔憂了……”
王福自然知曉輕重,卻似胸有成竹:
“武功,王某自然不行,只是,克敵制勝的法子,可不僅僅是武功而已……”
……
……
嗤!
五指貫穿大石,深入地面,一支染血的箭矢就被拔了出來,四周地面一片狼藉,處處泥沙翻涌,煙塵未落。
“這都不死,是有什么秘法在身?還是身懷寶丹?”
將箭矢插回箭簍,楊獄擰眉,神色沉重。
習武這些年,他還是首次見到生命力如此強大的人物。
先是被金甲人一拳擊潰外橫練、內真罡,又被自己接連射中三箭,可那方其道,卻仍有余力遁逃。
這著實讓他都有些動容,深切的感受到了換血十三次的準宗師是如何難殺。
甚至于,他如今想來,冀龍山若非是神通被破,自己那一箭,只怕都未必能將其射殺。
接連十三次換血的武者,幾乎非人了,對于常人來說算是要害的地方,都似乎已經不那么致命了。
自己這一箭,理論上應該貫穿了他的心臟才是……
“難怪徐老大人最先針對的就是方其道,這樣的人留在青州,他想做什么,都有著掣肘……”
楊獄長出一口氣,沸騰的血液方才平復下來。
徐文紀的目的,他很清楚,不外乎肅清吏治,收拾四大家,整頓江湖勢力,將所有力量捏合起來,全力賑濟德陽大災。
而想要做到這一點,聶文洞離開青州是其一,驅離方其道,就是第二。
這兩個目的達成,他手中那封信,送還是不送,問題反而不是很大了。
“只是,我想做的,可不僅僅是驅離……”
催馬而前,楊獄眸光冷冽。
他很清楚,以方其道的實力與地位,此時不殺之,之后再想殺,可就不是那般容易了。
此時有著徐文紀的授意在前,方其道截殺下屬的罪過在后,若是錯過,實難再有這樣的機會了。
循著那若有若無的淡淡血腥氣,他望向遠山。
此時夜幕已降,無星無月,云暗風高,遠山幽沉黑暗,乍一看,好似一頭盤踞大地之上的兇獸。
黑暗,危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