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界的歷史,與他的前世很有一些相似之處。
秦前是亂世,秦皇大一統,霸尊與漢皇爭天下……唐,也存在,且與前世一樣,是極為濃墨重彩的一筆。
在歷朝歷代中,都屬于頂尖的一批。
可不同處,也更多。
比如,唐末之時,亂世梟雄高甲起兵伐唐,一戰,攻克唐都,自此,天下大亂了數百年之久。
鄭長弓,就死于其手。
“難怪鄭長弓不敵高甲,他的傷勢,已不僅僅是傷勢了,他這是大限將至了!這是神通之傷……”
楊獄苦笑著躺下。
正在他冥思苦想之時,帳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,不多時,幾個披甲的青年匆匆進來,單膝跪下,匯報著。
“高甲叛軍,已攻下都城,數十萬大軍,皆戰死!”
“高甲傳書天下節度使,說,順生逆亡,似已率軍前來征討我等……”
“諸位節度使人心惶惶,您的宴請,只怕,只怕……”
……
幾個小將的臉色都有些發白。
不甘而悲涼。
“……”
楊獄躺在床榻之上,久久沒有回應。
這怎么應付?
此刻的他,即便能勉強爬起來,可以原主的武功造詣,都無法在這種狀態下戰勝高甲,他又能如之奈何?
而即便能應付此番攻擊又如何?
一個都城被破,皇帝流竄,天下人心惶惶的情況下,想力挽狂瀾,這難度,簡直突破天際了……
“這才第一步,就這般難?”
楊獄有些頭皮發麻。
難怪冀龍山得到道果這些年,才堪堪走到第二步,這道果煉化的難度,未免離譜了些……
這可不止是一個高甲而已。
唐時的節度使,可比州主的權利大太多了。
幾乎相當于青州六扇門、青州軍、州衙的總和,那可是真正的封疆大吏。
太平年月也就罷了,如今這個狀態,都城都已然淪陷的情況下,這些節度使心思如何,那可只有天知道了。
“大將軍!”
沒有得到回應,幾個將領更是心中不安:
“諸位節度使那里,該如何回話?”
“咳咳~”
楊獄輕咳著起身,忍著劇痛走到案牘前,隨手翻閱著帛書,心中更涼。
此時的處境,比他想象的還要難。
鄭長弓阻殺高甲失敗,中了一記‘百花殺’,本就暮年的他,大限將至。
而他此時麾下的軍隊,也并非他的嫡系,而是七位節度使組成的聯軍,勉強尊他的號令勤王而已。
“嗚嗚嗚~”
就在楊獄心中思量對策之時,外面,突然響起了低沉的軍號。
敵軍,殺來了!
……
……
呼!
暴食之鼎中,楊獄猛然睜眼,鐵色有些鐵青。
難度,太大了。
鄭長弓固然是武圣之身,可他重傷垂死不說,身體也幾近大限,莫說與武圣爭鋒,便是比之如今的自己,都還要差了些。
這樣的狀態,去迎擊巔峰狀態,且率軍八十萬的武圣高甲。
哪有半點勝算?
事實上,這一次,他根本都沒有見到高甲,幾次出手就昏厥在戰場上,再睜眼,已看到了敵使。
眼見不敵的其余節度使,直接放棄抵抗,將敵人迎進了軍中。
地獄難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