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前我怎么沒有聽過?”郁陽盯著自己手里的四季豆,用不經意的口吻問道。
“當時我就是你在房間用吉他把它彈出來的啊!是你自己搞忘記了。”南宮月說到這話時,一雙眼睛明亮而流光溢彩。
郁陽手上摘四季豆的動作停了下來,在千百次的回檔中,他對今天以后的記憶是越來越深刻。
相反,對今天以前發生的事情卻是越來越模糊。
比如就是南宮月說的這件事,他此時不管怎么拼命去回想,依舊還是一片空白。
“姐,以后有空你把過去一些有趣的事情講給我聽吧!”郁陽小聲說道。
聽到郁陽這話,南宮月臉上有了十分痛苦的神色。
深呼吸一口氣將那些灰暗的畫面重新壓在心底,她輕微點點頭,朝著這位最勇敢的弟弟露出最美麗的笑容。
“好。”
看著笑臉如花的南宮月,郁陽也笑了起來。
南宮月又笑了一下,只不過她沒有再哼唱那首名為《輕舞飛揚》的曲子,只是臉色平靜地炒菜。
雖然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半年,但是依舊是她心中永遠揮之不去的一個夢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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油煙漸漸充滿了廚房這狹小的空間,聽到郁陽的咳嗽聲,南宮月才發現自己忘了開抽油煙機。
直接開到最大檔,等到空氣中刺鼻嗆人的味道散盡,南宮月一邊把有些炒糊的青椒土豆肉絲裝入到菜盤里,一邊輕聲問道:“你現在腦袋還痛不痛?”
南宮月這話讓郁陽瞬間明白了她剛剛心不在焉的原因,于是故意用力甩了甩腦袋才笑著回答道:“一點都不疼,不然醫生也不會讓我出院。”
見南宮月不相信,他又說道:“要不等下你仔細看看,用膝枕的方式。”
面對郁陽這個不要臉的要求,南宮月的臉一下都垮了下來,再次高高舉起了手里的鍋鏟。
“我膝枕你個大頭鬼,不管是影視劇還是動漫,別人都是側躺,就你不是仰著就是撲著,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啊?”
南宮月這話是咬牙切齒說出來了,想到面前這貨一肚子壞心里,她就氣不打一出來。
這又是一個郁陽以前不知曉的事情,讓他腦海里冒出來了一個莫名的念頭:“或許這才是真正的我。”
因為他剛剛就是這樣想的。
作為男人,他自然希望能夠仰望高峰,或者面朝大海。
他也忽地明白了南宮月對自己不設防的原因,大概是因為習慣了吧!
既然如此,他便用手捂住后腦勺,準備當一回奧斯卡演員。
只是下一秒,他就又裝作什么事情沒有發生一樣,撓了一下腦袋就繼續專心摘四季豆。
南宮月把這一幕看到眼里,嘴角不自覺有了笑容。
走到郁陽身后,用手指輕輕按摩他剛剛撓的位置,柔聲問道:“痛不痛?”
“我想喊疼。”
郁陽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如實說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