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營業員手里接過零錢，他將買的桶裝方便面和零食一股腦裝進塑料口袋，而后走出了便利店。
陳曦等到郁陽走進，注意到他的臉色已經恢復正常，看向自己的目光也跟過去沒有多少差別，忍不住小聲問道：“你不怕嗎？”
“我只是有點點怕鬼，到不是很怕人。”郁陽搖了搖頭，笑著回答道。
“可是人們不是常說，惡人比惡鬼更讓人害怕嗎？”陳曦的語氣帶著些許難過。
“不，惡人可以惡人磨，惡鬼我就沒有辦法了。”
陳曦抬頭盯著自己這位同桌的眼睛，在心中慢慢消化他剛剛這話的意思。
而郁陽看著陳曦這依舊布滿水珠的土氣眼鏡，很好奇她真正的模樣。于是主動伸手幫她眼鏡摘了，同時假裝疑惑地問道：“你這樣帶著能看清楚路嗎？”
果不其然，她有著一雙美麗明亮的大眼睛，睫毛彎彎烏黑發亮。
這是一張可愛到犯規的臉。
不是霽清雪那種令人窒息、不可觸及和宛如夢境般的美麗，陳曦的美十分真實，大概就是你看見她，就會發自內心的稱贊一句。
“真是一個漂亮可愛的女孩。”
陳曦不疑有他，老老實實地回答道：“還是能夠勉強看清。”
從郁陽手里把自己的眼鏡拿回來，用校服袖子揩了揩鏡片后重新戴上，再次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女孩。
郁陽看到這一幕，把“渴望得到來自父母、老師和同學們真心的關注。”這一句話在心里默念了一遍。
好像有些明白了她為什么會這么做，大概就是“你是愛我的身體？還是愛我的靈魂？”這一哲學問題的翻版。
郁陽悄悄地搖了搖頭，忍不住在心中輕嘆道：“真是青春期的少女啊！”
看到陳曦手里拿著的這袋沒付錢的薯片，他也沒有讓她放回去，而是拉開自己口袋袋子，示意她放在里面。
陳曦看著郁陽認認真真地說道：“我都記在手機備忘錄里的，等我恢復正常了，我就會把這幾天沒給的錢補上。”
說完，她才將手里這袋薯片放到口袋里。
既然對方主動聊到了這里，郁陽就順著這個話題聊下去。
“你是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？”
“期中考試結束后，最后一堂課的監考老師都還能看到我，結果我回到家里，發現爸媽和弟弟都看不見我了。”
陳曦的聲音越來越小，最后輕不可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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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和夜幕都給人一種冷寂的感覺，昏暗的燈光照應出她寂寞的臉龐，讓郁陽失去了繼續探究下去的心情。
放慢腳步，他一副想要趕快結束閑談似地轉過身來說道：“我一定會幫你恢復正常。”
陳曦停下的腳步，用目光在郁陽的臉上搜索，最后停留在他的眼眸上，只用他們兩人能夠聽見的聲音呢喃道：“郁陽，你是喜歡我嗎？”
只有這樣，她才理解郁陽為什么會這么說。
“原來只是把你當成同桌，但是發現你是一位長相可愛的女孩后，突然覺得作為女朋友也挺不錯。”
郁陽沒有避開陳曦的目光，微笑著回答道。
既然陳曦也是這個戀愛游戲的女主角，那么自己也不一定非要先攻略葉茶茶那個性格惡劣的千金大小姐，而是應該先拯救這個小可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