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九找到易水寒的時候,他沒事人似的在看書,神情看起來和平時什么兩樣。
但九九就是知道,他有些不開心了。
九九走過去坐下,什么也沒說就陪著他,一坐就是一個時辰。
易水寒的確不怎么高興,只是并非因為周家人,他們還不值得他費心。
就是有些遺憾,他連母親什么模樣都不記得,懷念都不知從何開始。
“我去上課,你休息去吧。”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還強撐著陪他。
九九立刻站了起來:“我不困。”起的比較猛還晃悠了兩下。
易水寒見狀笑了,很淺。
他親情淡薄,郁結也只是一時,這會被九九這樣關懷,心間陰霾倒是一掃而空:“放心吧,我沒事。”
九九擰著眉,才不信呢,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沒事。
易水寒見九九堅持只得隨她,同她一起往學堂那邊走。
“阿九家住在哪里?”易水寒看似隨意的問。
九九腦袋還暈乎著呢,隨口道:“風家呀。”
而后反應過來之后,立刻找補:“我是說我平時住在風家,風家就是我的家。”
易水寒不知信了沒,又道:“那阿九的老家是哪里的?在和昌嗎?我好像聽蕭蕭說起過。”
九九:“……我、家小姐說了?”我說了嗎?我怎么不記得了?
易水寒見她一副迷糊的模樣只覺得可愛,很篤定的點了點頭:“嗯。”
九九疑惑了一下,然后在易水寒看似清冷實則暗含笑意的眼神中,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。
易水寒:真好騙。
九九目送易水寒去甲字班,自己坐在臺階上擔心的看著……
然后就睡著了。
……
周家人不甘心后來又上門幾次,都被擋了回去,甚至還追到了易家去,然后被報官以私闖民宅的罪名衙門一日游。
最后也由不得周家折騰了,本就不富裕的家庭,又不知節制,坐吃山空是遲早的事,再加上他們最近倒霉的很,不是平地摔就是左腳絆右腳,喝口水都能嗆著,倒是沒有空閑來鬧了。
后來易水寒索性便不回家了,一直住在學院里。
五月底,被九九小心對待的易水寒再三思索,覺得有些事的確需要再次驗證。
于是他對九九道:“阿九,我想見蕭蕭。”
九九欣然答應:“好呀~你們要在哪里見面?”
“福澤樓吧,你和蕭蕭一起來,我請你們吃飯。”
九九:“……我就不用了叭。”
易水寒忍笑:“那怎么行,我還要謝謝你這么辛苦照顧我呢。”
九九勉為其難的答應了,和易水寒約好二樓包廂,便飛快的離開了。
易水寒看著她逃一般的背影,愉悅的瞇了瞇眼,轉身慢悠悠的朝福澤樓走去。
九九呼叫復制體。
‘不可以帶露露。’
復制體:“……”
你這是在為難我胖虎。
復制體扭頭看了眼給她剝核桃的零露,幽幽的道:“露露。”
零露:“……”
我可以選擇不聽嗎?
“咱們出去走走吧。”
零露暫時松了口氣,想到自從易水寒不回家小姐便沒出過門,便應了聲,拿了油傘隨著復制體一起出去。
九九在福澤樓隔了一條街的地方等著,眼看都快一個時辰了,復制體還沒到。
‘人呢?到哪了?’
復制體磨牙。
‘露露盯我盯的緊,甩不掉!’
九九:“……”
零露盯的是真的緊,眼都不帶眨的那一種,一只手給她撐傘一只手還揪著復制體的袖子,可謂是嚴防死守了。
自從復制體跑過一回,零露只要出門就打起十二分精神,就怕她一個眨眼小姐人又不見。
復制體一陣郁悶,一抬頭便看見幾步外拐角處走過來的周淵。
天助我也!
“露露!”
零露:“?”
復制體害怕的躲到零露身后,指著看似醉醺醺的周淵道:“我害怕。”
零露:“?”
現在不是你拿著茶杯敲人腦袋的時候了?
不過零露還是很有擔當的,擋在復制體身前安慰道:“小姐不怕,有我在!”
復制體小雞啄米似的點頭,趁著零露注意力全在周淵那,轉身拔腿就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