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感覺過了一萬年,但實際上他抱著她下落到地面只花費了十幾秒的時間。
周圍的吃瓜群眾都為這次營救行動齊齊鼓掌,真是好久沒見到這么搞笑的菜鳥了,也好久沒見到這么男友力max的帥鍋了,他們看得很歡樂啊!
當朝露的腳重新觸到地面,她只覺得雙腿發軟,下盤一個不穩便往家明身上倒去,他一把扶住了她。彼此雙目相交的那一瞬間,她仿佛回到了剛認識他那會兒—沈家明在她眼里又重新變成了一個男人,心臟也不聽話的開始砰砰直跳。
都是那該死的吊橋效應惹的禍,她甩甩頭,本來兩人貼得多近都不再會心動的了。
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對勁,朝露站穩后快速解開安全繩,并向工作人員要了紙巾清理自己臉上的一片狼藉。剛剛這樣大悲大喜過后,她有種渾身脫力的虛弱感。
這時沈家明走過來,遞給她一瓶當著她的面擰開的運動飲料,“喝點吧,你會舒服些。”
朝露道謝后接過,仰頭一口氣喝了小半瓶,這才感覺三魂六魄歸了位。
他陪她坐到一旁角落處的長板凳上,“感覺如何?”
“說實話不太好,”朝露低著頭,“我覺得自己受到了驚嚇,很久沒有這么無能為力的感覺了。”
“你已經做的很好了,”他摸摸她的頭,“在那關鍵時刻,你沒讓恐懼繼續絆住你,而是勇敢的放了手。”
“那算勇敢嗎?”她悶悶不樂,“如果不是你給我下最后通牒,我恐怕還是做不到。”
“恐懼這種感情就是這樣的,我們會在腦海里將它無限放大,認為自己根本不可能戰勝它,”家明撥弄了一下她的腦袋,讓她抬頭往上看,“最后安全繩一點一點把你放下來的時候,你又是什么感覺?”
“就覺得好容易啊,原來我擔心害怕了那么久的事情不過如此。”
“所以你看,是不是想象遠比實際直面恐懼更來得可怕?”
“嗯,你說的沒錯,它的確就是只紙老虎,”朝露點頭,“但如果下次遇到同樣的情況,我可能還是會扒著墻壁不敢松手。”
“誰說的?”家明不同意,“你的身體已經記住了這種戰勝恐懼的感覺。下一回,你也許會掛上一段時間,但肯定不需要我上去接你就能說服自己。倘若再多來幾次的話,你便想都不用想就可以做到了。”
“真的嗎?”
“嗯,放心,我們的身體是有記憶的。想想你第一次站立、第一次行走、第一次奔跑、第一次過馬路、第一次坐飛機、第一次騎自行車、還有第一次下水游泳,不也是克服了若干恐懼的么?可你現在根本不把它們當回事兒,不提醒你的話甚至想不起來你也曾經害怕過這些活動,不是么?”
“真的誒,原來我有過那么多第一次!”朝露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,她像是演講家強調重點時那樣比劃著雙手,“而我早在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就已經克服它們了!”
“對,所以你比自己認識中的你更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