錦離開心地在大熊肚子上打滾。
大熊低低地吼了一聲,聲線低沉,沒什么威力。
與其說是在吼,到不如說是在囑咐熊孩子小心點,別又掉到地上去。
熊貓寶寶很快自己就玩累了,趴在大熊溫暖的毛發上呼呼大睡。
北極熊緩緩睜開眼,眼底并沒有半點睡著的朦朧,冰冷凜冽,只在轉頭看向在自己身上安心睡著的小熊貓時,眼里才有了些許溫度。
他定定地看了小崽子一會兒,確定她睡熟之后,輕輕咬住她的后頸,把她送回山洞里的干草上。
大熊將她放下后,并沒有立刻離開,而是低頭舔舐著小崽子,將她先前玩弄時沾到的塵土和草屑清理干凈,又把她睡得倒伏的毛毛梳理好。
巨大的猛獸垂首輕嗅,渾身沾滿了他的氣息的小崽子。
北極熊極是滿意地瞇了瞇獸瞳。
小熊貓乖巧地枕在自己的兩只前掌上,似被舔舒服了,無意識地叫了一聲,軟綿又依賴。
大熊似笑了一聲,又輕輕地舔了舔小熊貓的圓乎乎的腦袋,帶著一絲溫柔憐惜。
乖乖等他回來!
……
夜色昏暗,北極熊巨大的身影穿行在夜間的叢林中,所過之處,卻靜謐無聲,沒有發出半點動靜。
他原形是極地霸主,狩獵于他來說,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。
不驚擾獵物,是一個合格狩獵者最基本的技巧。
借著夜色和樹木的遮掩,巨大的猛獸很快就到了自己的目的地。
他看向河邊扎營的幾個帳篷,冰冷的豎瞳迅速鎖定自己的獵物。
魯幺坐在篝火前,跟著一起來尋人的同伴唉聲嘆氣的,不斷地重復他有多擔憂季修。
什么不該讓他一人來,什么希望他沒事……
北極熊尖銳的獠牙若隱若現。
都說妖狡詐,真正狡詐的當屬人類之最。
北極熊也不著急,他隱在暗處,慢條斯理地舔著自己的熊掌,等著深夜的到來。
魯幺突然感到一陣心悸,汗毛倒豎。
他驚疑不定地往后看,只看到黑暗中叢叢的樹影。
那種如同被兇殘猛獸盯著的感覺如芒在背。
是錯覺嗎?
……
半夜里,魯幺突然被噩夢驚醒。
夢里,季修滿臉鮮血,扭曲怨恨地看著他,一直在叫他的名字。
魯幺滿頭冷汗,眼底還有驚懼。
不能怪他!
誰讓季修運氣那么好?
他就是個克父克母的loser,從前樣樣不如自己,還要自己去可憐他,憑什么一夜之間就能成為有錢人?
反正季修也是個掃把星,給他多錢,不也是孤家寡人一個?
活得也沒意思,還不如都給他,季修不是說了他是他最好的朋友嗎?
魯幺完全沒覺得自己錯了。
他看向帳篷外昏暗的叢林,偶有一些動物的鳴叫,在空寂的夜晚中,隨著樹影搖晃,格外考驗人的心理。
尤其魯幺心里還有鬼。
他沒忍住哆嗦了一下,偏偏又因噩夢內急得不行。
魯幺想讓同伴陪他出去,但對方又睡熟得跟豬一樣,搖都搖不醒。
沒辦法,魯幺只能自己拿著手電筒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。
他也不敢走遠,就在旁邊的樹叢中解決。
突然,一陣白霧籠罩下。
魯幺尿都被嚇回去了,舉著手電筒慌亂地亂照。
白霧中可見度極低,魯幺嘗試著大聲叫著同伴的名字,卻沒人回應一句。
“魯幺!”
熟悉又不熟悉的聲音落入魯幺的耳中,他嚇得差點摔在地上。
“誰、誰?”
白霧中,一只巨大的北極熊若隱若現,陰冷的獸瞳盯著他,口吐人言。
“怎么?才幾日,你就不記得我了嗎?我最好的朋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