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禮的表情,謝傅看在眼里,大笑安慰道:“哈哈,說不定那顧家千金丑陋如豬,兄長,還是我們賺了。”
謝禮聞言,心情好上不少,雖然知道是在自欺欺人。
兩人朝后院走去,聊天的這功夫,天際也悄悄露出一抹魚肚白。
突然身后一把冷冷的聲音傳來:“再過幾日就是春祭的大日子,你竟敢在外面廝混到現在才回來!”
謝傅嚇得站定,連回頭都不敢。
謝禮立即回頭,只見爺爺氣的渾身發抖,咬牙切齒道:“你分明就是個野種,我謝家怎么可能有你這種血脈!”
聽到野種兩字,謝傅心頭刺痛無邊,爺爺啊,就算我真的不是謝家血脈,好歹我們也當了近二十年的爺孫。
謝禮見爺爺氣成這個樣子,知道自己今日不護堂弟,堂弟這雙腿斷定了,果不其然只見爺爺不知道從哪來抄來一直臂粗的棍子,怒氣沖沖的朝謝傅行去。
謝禮連忙上前攔住,“爺爺,你消消氣,謝傅年未及冠,還不懂事,都怪我這些年……”
謝禮還沒勸完,就被謝廣德打斷,“禮兒,你讓開!今日我非打斷他的腿不可,看他還能不能到外面鬼混!”
謝禮這邊繼續攔住,對著謝傅喝道:“傅!罰你現在就去寢堂,在祖宗面前面壁思過三日。”
謝傅卻還呆若木雞,心中有種荒唐念頭,就讓爺爺打上一頓,如若爺爺能消氣,也是不錯。
謝禮見謝傅還傻站著,大喝一聲:“還不快去!”
謝傅回過神來,疾步朝寢堂走去。
待謝傅走遠,謝廣德才慢慢平靜下來,謝禮拿掉他手中的棍子,輕輕道:“爺爺,我知道你心情不好,可也不能拿謝傅來出氣啊。”
謝廣德怒吼道:“難道他不該打嗎?我白養他這么多年了。”
謝禮連忙勸道:“該打該打!這幾天我在家,就讓我先來管教管教他。”
謝廣德冷漠道:“隨便你吧,反正我已經對他不報希望。”
“爺爺,我們回房吧。”謝禮說著,攙扶謝廣德回房間去。
謝禮剛扶爺爺在床榻坐下,就看到枕頭邊那塊傳承百年的凰玉,立即收回目光。
謝廣德卻注意到了謝禮的表情,伸手把鳳玉拿到手中,輕輕道:“禮兒,你從小,我就對你說,你將來要娶顧家千金為妻,如今只怕我要失諾了。”
謝禮知道,盡管爺爺回來之后,什么都沒跟他說,但是他從爺爺的心情早就能了解大概,笑著說道:“沒有關系。”
謝廣德抬頭望了謝禮一眼,輕輕道:“顧權說先人戲言當不得真,還說依輩分這顧家女兒乃是你的長輩,侄娶姑于禮不合,最后干脆說鳳玉早已經不知所蹤。”
“我知道顧權就是看不起我們,他不想將女兒嫁到謝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