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樓這官字招牌,身后的朝廷就是她們的靠山,而往往這類級別的青樓掌樓人物,背后都是極為復雜的人脈關系,憑著這些關系,仗勢欺人的事情很少發生。
因為有時候你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哪個大人物,當然青樓是尋開心,交流風采,結識文人雅士的地方,以雅為傲,上至皇公貴族,下至文人雅士均以此為范。
秦湘兒領著韓不凡直接就上了二樓。
謝禮主動道:“我們也上樓去吧。”
鄭謝兩人帶著書童走上二樓,一個世故老奴領著兩人進入一扇圓形屏門,便到了二樓待客大廳,這二樓大廳比樓下布置的要更加雅致一點,所用器具更加精雅,廳內點十多對大紗燈,將大廳照耀的如同白晝。
廳內有八張桌子,這會端茶倒酒的換成簡裝淡抹,清秀可人的小婢,還有一點與樓下不同的是,每張桌子均置有筆墨紙硯。謝禮疑惑的朝鄭蘊武,鄭蘊武笑著解釋:“既是舞文弄墨,豈能沒有這些東西。”
八張桌子,兩張已經有人,卻沒有看見韓不凡,看來韓不凡是直接去了雅間,鄭蘊武隨意挑了一桌坐下,鄭蘊武示意謝禮打賞,謝禮賞了老奴一兩銀子,老奴方才喚來一名小婢,退了下去。
賞了小婢,小婢才問道:“兩位公子要茶還是要酒?”
謝禮故意問道:“茶需幾錢,酒又需幾錢?”
小婢笑著應道:“公子是第一次來吧,茶是五兩銀子,酒也是五兩銀子。”這五兩銀子買的卻是一個位子。
鄭蘊武拿主意道:“要酒吧,我們這位謝公子可是才高八斗,一會可要借酒賦詩。”
小婢端來一壺酒,給兩人滿上,然后恭敬的立于身后不遠處,隨時聽候吩咐。
謝禮也大約看穿青樓的套路,就是變著法拿你兜里的銀子,笑道:“總算有點衣香鬢影的樣子。”這話卻是諷刺,這三二個小婢,算什么衣香鬢影。
謝禮突然發現,這大廳墻上所掛居然都是名家字畫,有點不敢相信,回頭問了小婢:“這墻上所掛的可都是真跡。”
小婢笑道:“當然是真跡,來這里的不乏名士儒師,若是假的,豈不貽笑大方。”
一紙千金啊,方才還嫌五兩銀子坑人的謝禮,這會內心卻有點戰戰兢兢,能一窺名家真跡,值了!
他本是好學之人,欣喜若狂的靠近這些名家真跡細細觀摩,張馬、吳子、孔關……一個個前人名士如數家珍,忽然看到其中一幅卻沒署名,看這畫風應是名家之作,又看不出是何人手筆,估計是自己孤陋寡聞,忍不住指著畫問:“這是哪位名家真跡?”
小婢忽的嗤笑,“這位啊,是掌樓媽媽家的名家真跡。”
“什么?”謝禮完全聽不懂這句話。
就在這時,世故老奴揭開正中墻壁上的紅布簾,映入眼幕是塊檀香木板,頂端貼上一塊小匾寫著“魁榜”二字,上端是上榜只掛了二塊金色底漆的牌子,分別寫著寶書,可琴二個名字,這個牌子也比下邊的牌子要大一些。
底下有人問道:“橫眉大家呢?今晚不待客嗎?”
“是啊,今晚可是奔著橫眉大家一展歌喉而來。”
紛紛聲起,看來橫眉的擁躉者也是不少。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名家真跡的謝禮這會才發覺,大廳基本已經坐滿了,只有靠近魁榜的那張卻是空的,應該是特意留下的。
一把軟糯又好聽的聲音飄來:“橫眉身體欠恙,喉嚨發不出聲音,請諸位見諒。”
來到正是掌樓媽媽秦湘兒,前面領著路,后邊是兩位年輕公子一左一右擁著中間一位中年儒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