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是怎么回事,眾人百思不得其解,難道寶書大家眼高過頂,連暢游先生的佳句都看不上,只感覺這個可能性很低,中間定是有什么誤會。
很快,小紅去而復返,帶來話:“看了看了,都看了,再沒有更好的,我困了,可是要睡了。”
很明顯,這話是照搬原話口吻,能夠想象寶書說這話時的嬌俏模樣和一臉傲氣。
杜川臉色很不好看,陳安見杜川不高興了,心里急壞了。
韓非凡也不太高興了,看向秦湘兒,這錢你拿的歡,卻盡給我找不痛快。秦湘兒表面呵呵,心中暗罵:“這死丫頭,又給我胡鬧。”
眾人聽寶書看了,卻沒相中,大為驚訝,這樣一首好詩居然還不能入寶書法眼,寶書今晚是不是故意刁難,果不其然,只聽秦湘兒賠笑道:“這丫頭肯定是心情不好,不想迎客,所以故意刁難,都怪我平時太寵她了,讓她變得如此頑劣,看我一會不好好收拾她。”
這句話熨帖的很,讓杜川好受舒服許多,笑著譏諷一句:“圣人云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,近之則不遜,遠之則怨。”
如果真是這般,諷刺的倒也恰如其分。
杜川率先站了起來:“無趣的很,我們走吧。”
陳安恨得是牙癢癢的,好事全給這寶書給毀了,還有這秦湘兒。
秦湘兒是攔也不是,不攔也不是,心里把“死丫頭”這三個罵了幾十遍。
“來了來了。”小紅解圍來了,原來她方才又偷偷溜了回去,“姐姐說了,想必你們當中有人不服氣,認為我實在故意刁難,特賦詩一首,供大家品鑒”
眾人聞言是既驚訝又期待,望了過去,只見小紅手上多了一張紙箋,陳安很是無禮的上前奪過紙箋,“我看能寫出什么好詩來。”
“字寫得倒是不錯。”陳安淡淡掃了一眼,輕飄飄夸獎一句,待看清楚詩的內容,表情卻變得很怪異,嘴巴似一下子被縫住了。
眾人看到陳安的神情變化,卻遲遲不念詩,心里都急壞了,暗暗埋怨,你倒是念啊,你不念搶什么搶。
杜川看出個中怪異,抬手淡道:“我來吧。”
只見杜川先是頷首微笑,忽的眼睛一亮,手上不停的撫須,眼睛微瞇,整個人品味沉浸其中:“獨在書中為逸士,堂前夜雨盡孤凄。寒窗十載無人曉,一舉成名天下知。”
嘴上喃喃說道:“好……好……好。”
見杜川竟連續說了三個“好”字,眾人既驚訝又期待。
初讀這前兩句,杜川感覺自己十年苦讀景象立上心頭啊,不知道春夏秋冬,只知日出而讀,夜來點燈,個中艱酸全堵在心頭,孤寂一人無可傾訴。
逸字是何等巧妙,是何等貼合他的心境,當年他是寒子一名,雖疏于眾人卻心中充滿傲氣,自視逸人。
堂前夜雨盡孤凄一句如重返光景,不覺已經秋至,夜深忽聞堂前秋雨凄凄,這孤獨讓人懷念啊。
十載寒窗又何止是十載啊!比起舉薦征辟和門蔭入仕,科舉這條路卻是異常艱辛,卻又是寒門子弟的唯一出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