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夫人聞言,眼里立即流露出幾分恨意來,卻不似他這般能言善辯。
謝傅將劈開的木柴攬在胸前,說道:“走吧,崔夫人,我幫你把木柴拿到廚房,免得弄臟你的衣服。”
崔夫人低頭瞥向自己的裙擺,在她蹲下來劈柴的時候,裙擺著地,衣服已經弄臟了,只感覺這位李大人在裝模作樣多此一舉,嘴上冷冷道:“不必了!”
卻是不領情,她當然不領情,在她心中這位李大人就是個笑面虎,他一直和顏悅色,看似人獸無害,心眼卻壞的很,一直想著陰招來欺負她們母女,天知道他這個舉動又懷著什么壞心思。
卻也別把她逼急了,否則讓他明白得罪女人是什么下場!
謝傅也不跟她啰嗦,自顧自地的攬著木柴朝廚房的方向走去。
崔夫人冷冷看了謝傅的背影,過了一會才邁步跟了上去,心中冷笑:“難道他以為做這點小事我就會心存感激嗎?也未必把我張亦真想的太簡單了吧,我現在干這些粗活還不是拜他所賜。”
謝傅突然停下回頭問道:“對了,廚房在哪?”
崔夫人冷冷瞥謝傅一眼,卻不搭話,徑直從謝傅身邊走過,走在前面。謝傅也不作較,心中好笑,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,近之則不遜,遠之則怨。
看她提著裙角邁上臺階的優雅姿態,倒還真是出身名門閨秀,有一些東西是從小養成,偽裝不來的,何況謝傅這雙眼睛毒辣非常。
謝傅跟著走進廚房,灶臺上一口大鍋,鍋內已經放了生米和水,這分量應該是十幾人份,看來她是準備給那群孩子做飯。
灶臺邊只剩下兩根木柴,應該是臨時發現木柴不夠,春桃又不知道去忙些什么,這崔夫人才會一個人跑去砍柴。
只是這嬌生慣養的崔小姐又去哪了,謝傅出聲問了出來:“崔小姐哪去了?”
崔夫人冷冷應道:“她身體不舒服,我讓她去休息了。”
謝傅聞言冷冷一笑,怕是身嬌肉貴干不了活,找個借口偷懶去了吧,卻把自己母親一個人留在自己忙活,實在愧對為人子女。
崔夫人聽見笑聲,立即扭頭過來,冷冷道:“我肯定把那群小孩照顧好,不會誤你的事就是。”
謝傅應了一聲:“那就好。”語氣隱隱有些不悅了,這不悅卻是針對那位崔小姐。
崔夫人冷冷說了一句:“你把木柴放下,可以走了。”這會也懶得尊稱了。
謝傅把木柴往灶臺邊放下,卻呆在廚房門口,并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。
崔夫人見他沒有離開,瞥了他一眼,卻也沒有說些什么,提裙蹲下,往灶內塞木柴,一直將灶內塞的滿滿。
謝傅一看就知道她從來沒做過飯,自己如果離開,今晚這頓飯肯定煮不成。
崔夫人又往灶口邊塞了些稻草,然后取了灶臺上的燧石,湊近稻草開始敲打點火。
費了些功夫,火倒是點起來,崔夫人露出喜色,拿了跟木柴把點燃的稻草往里面捅,沒一會兒點燃的稻草又熄滅了,灶內又一片黑暗,連點火星子都沒有。
崔夫人回頭看了謝傅一眼,又拿了些稻草重復剛才的步驟,結果卻也相同,稻草燒了一會之后又熄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