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比起謝傅的從容不迫,崔夫人卻表現的有些著急,“你這會還有心情調侃他,還不趕緊躲起來。”
謝傅好笑道:“崔夫人,你讓我躲哪里啊?”其實他也不想見到這位馬老先生,畢竟自己一旦被看出破綻來,非但自己危險,這黃主薄怕也是保不住了。
崔夫人恨透了他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性,嘴上說道:“躲哪里都好,這么大的縣衙還怕沒有躲藏的地方嗎?你藏起來就是,我就說你出去了。”
謝傅笑道:“人家是來探病的,你卻說我出去了,豈不變相告訴人家我不敢見他,這就更證明我心虛了。”
崔夫人恍悟道:“對啊,昨晚我說你病了,這會應該臥病在床才對啊,我當時怎么想的這個餿主意,這會想藏都藏不不。”崔夫人說著表情竟有些懊惱,對著謝傅道:“咱趕緊臥床去。”
崔夫人見謝傅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,督促道:“走啊,還愣著干什么?不然我可不管你了。”
直到此刻,謝傅才真真切切感到到崔夫人身上流露出來對他的關心,他心里還有真有點感動,畢竟自己先前那么對待她。嘴上笑道:“崔夫人讓我哪里臥床去?”
崔夫人脫口道:“自然是回房臥床去啊。”
謝傅淡淡道:“這幾天我一直都住在這個書房,難道這會要去搬張床放到這書房不成。”
崔夫人這才想起,這位李大人從到縣衙的第一天開始,就一直住在這書房里忙于處理瘟疫的事情,都沒來得及安置一間房間住下。
此刻再打掃一間房間住下已經來不及了,這馬作都就在門外等著,崔夫人咬了咬牙,狠下心決定道:“走,先去我房間!”
“什么!”謝傅再淡定,聽見崔夫人這么說,也忍不住驚訝萬分,居然讓自己住她房間,這未免有點過分了,可這卻是崔夫人主動提起來。
崔夫人冷冷道:“你也不要多想,我幫你是念在你這些日子為了全縣百姓盡心盡職。”說著前面帶路。
事已至此,罷了,謝傅邁步跟隨崔夫人的腳步,來到她居住的小院,崔夫人親自引路到她的屋子前,推開門直接走了進去。
謝傅規規矩矩的站在門口,崔夫人回頭瞥他一眼,如果不是男女有別,她真想伸手拉他一把,嘴上沒好氣道:“你就別畏畏縮縮了。”
謝傅看見她一只手隱蔽的緊緊拽住自己的衣衫,笑了一笑,就走進屋子去,崔夫人這才緩緩轉身背對著他,卻突然莫名其妙的驚呼一聲,轉身就將他趕出來,把門掩上。
謝傅站在門口,一臉苦笑不得,覺得此刻自己就像個木偶,任這崔夫人擺布,當然他也知道,這崔夫人是一片好心,否則也不會如此大費周章,連自己居住的臥室也給讓出去。
似乎擔心謝傅等待太久,崔夫人在屋內說了一句:“你稍等一會,馬上就好。”
站在門外的謝傅隱約聽見里面磕磕碰碰的聲響,能夠想象出她手忙腳亂收拾東西的場景來,畢竟是女子的閨房,里面總有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隱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