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沒有和他們亮明身份嗎?”
“就說我們是大周使者,讓他們先讓路,給我們通過。”
“亮了。”房玄齡如實說了:“可是沒用啊。”
“他們說.......”
“有話就直說吧,別吞吞吐吐的,你又不是女人。”陸世林直接說了。
“是!”
房玄齡只好如實說出。
在他們亮明身份后,這群北遼士兵并沒有理會。
他們只說了一句話。
北遼土地,必須北遼人先通過。
陸世林聽見此事,也只能苦笑了。
這塊土地,本是南洲之地。
現在丟失了,他們自然是沒有太多的話語權的。
“既然如此,那我們就等等吧。”
“是!”
房玄齡退出后,陸世林這才看向了馬車中央主座之上的林雍。
這只咸魚靠到了馬車的一側。
他掀開布簾,看向了馬車之外。
不看還好。
看了,他的心情就不那么好了。
北遼將士其實不多,只有那么幾十號人。
這些將士裝備精良,還騎著高大駿馬。
那模樣,好不威風。
可那三千多的奴隸,卻是相當的凄慘。
他們均是衣衫襤褸,破衣舊褲。
那臉上,也全是逢頭垢臉下,還帶有絲絲鞭子抽過的血印。
若是他們只是獸人之間的事情,林雍也懶得管。
可偏偏。
在監測神陣之下,林雍看得很清楚。
這三千多奴隸,全都是人族!
“世林。”
“問你個事情。”
“師父,你說。”聽到林雍的喊聲,陸世林立即湊過來了。
外面的場景,他也看到了。
這么一看,他的情緒也單純地不好了。
“在燕云十六州的人族,是不是都是過得這樣的生活!?”
林雍的問題,讓這位秦王的心情更不好了。
“唉~~!”他輕嘆了一口氣。
“這就是戰爭。”
“不同種族之間,獲勝者都是奴役落敗者。”
“道衍當年直接把地劃出去了,可這人,他卻沒有接回來。”
“他們都是被南洲人族所遺忘的人。”
林雍緩緩轉頭,看向了陸世林:
“他們為什么不跑??”
“再怎樣,回去南洲,回去人族所在的地方,不是更好嗎?”
“就像是這些獸人族,他們絕不敢出現在南洲,正是因為他們知道,那不是他們的地盤。去了的話,他們會死。”
“這個道理,十六州百姓不會不知道的。”
可陸世林卻是搖頭了。
他的聲音,變得更是哀默了:
“師父,他們不是不想走,而是走不了。”
“道衍劃出去后,北遼大軍立即就趕來了。”
“留在燕云十六州的百姓,就此永久成奴了。”
說到這里,林雍想到了更糟糕的事情。
道衍劃出燕云十六州,那是數百年前的事情了。
可現在,依然有人族奴隸出現。
在監測神陣之下,林雍可以看得出來,他們全是毫無修為的普通百姓。
一個可怕的事實,開始在他腦海中慢慢成型了。
“幾百年,圈養我人族幾百年,讓他們代代為奴,受盡了獸人族的奴役。”
就在此時,前方傳來一道落地聲:
“咚~~!”
一個明明只有三十上下的血氣,外貌卻是像一個七八十歲的滄桑女人,跌落在地。
她的雙唇干裂,皮膚龜裂著。
這個女人,十分無力地掙扎道:
“水.......”
“水.......”
他身旁的幾個人,立即圍過來,扶起了她。
“孩他媽,醒醒。”
“我們現在去給你求水。”
一個中年漢子跑去獸人騎兵面前。
他的懇求,卻是換到了“漬~~~”,“咚~!”兩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