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,那李氏,是本道爺養了好幾年的大肥羊,賣于你是便宜你了。你自己出手之前,不仔細打探清楚貨船上的情況,撞上藥王幫的高手,還怨肥羊太扎手?!”
青河道長猛的一拍桌子,指著一副賴皮臉的丁十三,氣怒的發抖,將丁十三罵了個狗血噴頭。
這水匪頭目丁十三打劫李氏富商這件事,是他提供的情報。
姑蘇大河的船只來往頻繁,但并不是什么船,水匪們都敢下手。
吳郡各縣的那些漁船、小舢板,已經向巨鯨幫繳納了一個月一兩的過秤費,那是每月穩定的財源,巨鯨幫的水匪們自然不會再去搶劫。
而那些南來北往的大型商貨船,看似頗“肥”,往往暗藏了一流高手鏢師,隨船押運貴重的貨物。
尤其是吳郡四大幫派的貨船,那更是扎手,有各幫派高手護送。
水匪們刀口舔血,不小心撞上有一流頂尖高手保護的商船,那是倒大霉,覆沒也是尋常之事。
所以水匪們想要在大河上打劫到某只肥羊富商,順利的大發一筆橫財,事先必須要有非常準確的情報,包括隨船人員、貨船行蹤,否則常常走空,白忙一趟。
寒山道觀的信眾極多,經常有姑蘇城的富戶商人在出門前,會來祭拜一番,乞求出入平安。
青河道長身為寒山道觀的代主持,常和富戶商人們打交道,自然的消息無比靈通,對這些信眾的家底財力,知根知底。
但他不好親自動手,便跟水匪勾結,一起合謀發大財。
這李氏富商在姑蘇縣城經營了多家大米鋪,是頗有錢財的大富戶。
數年前,青河道長曾動用藥王幫的高層關系,引薦李氏的女兒去藥王幫當一名內門弟子,鯉魚躍龍門,李氏夫婦從此以后對他無比信服。
李氏富商經常來道觀進香,每次出門前來道觀上香祈求平安,甚至跟青河道長嘮叨幾句行程。
青河道長尋思著李氏這頭羊養了幾年很肥了,至少能宰出上萬兩銀子,便把李氏貨船出行的消息賣給水匪小頭目丁十三,讓他帶水匪在半途上劫道。
青河道長本想借機撈一筆橫財,劫到的銀兩他跟丁十三分臟,他八成丁二成。這丁十三是水匪小頭目,胃口少拿的少。
可沒想到出了意外,丁十三帶著一群水匪洗劫李氏富商,居然意外撞見了藥王幫的高手,失手了。
這讓青河道長很是失望透頂,丁十三固然是損失了十多名水匪手下,但他也白白丟了數千上萬兩銀子的入賬。
那李氏富商遭到此次打劫,肯定會警覺許多,甚至會有所懷疑在哪里泄露了行蹤,短期內難以再次下手。
至少數年內,不方便再去動這頭肥羊。
“丁十三這個蠢貨,肯定是在給自己失手找借口,才故意推脫遇到了藥王幫的一流高手。真要是遇到一流高手,早就被大切八塊,下河喂魚去了。”
青河道長心頭無比的惱火。
突然,他神色微變,仔細嗅了嗅,似乎在丁十三身上聞到有奇怪的刺激氣味。
“蠢貨,你身上被人留了追蹤的草藥記號,虧你在江湖上混十多年,居然這么大意!一流高手知覺敏銳,萬一被追蹤到道觀,豈不連累我道觀!”
青河道長不由震怒,唾罵道。
丁十三被劈頭蓋臉一頓訓,本就覺得一肚子委屈。他聞言吃了一驚,不由仔細嗅了嗅身上,也聞到一股水草氣味。
“道爺不用擔心。水腥草的氣味而已,經常下水,哪能不沾上點水草味。再說了,就算真有一流高手追蹤過來,也沒這膽子在寒山道觀撒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