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煙雨樓的頂級清倌人,尚未出閣。
煙雨樓為了抬她的身價,也不讓她隨意外出應酬,以免流傳出不好的緋聞,不小心壞了姑蘇城價位最高的清倌人的身價。
她本來無需參加這種江湖上的應酬宴席。
但這次是天鷹門柳大總管親自邀請,說是少門主寒姝小姐要辦吳郡青年豪俠第一宴席,入席的全是各大幫派的豪門權貴子弟。
柳大總管親自承諾保證,阿奴小姐不會出任何意外。
煙雨樓也不好得罪這些吳郡諸幫派的未來掌權者,這才同意,讓煙雨樓的幾名一流高手和兩名丫鬟,護送她前來天鷹客棧赴宴。
阿奴心中不樂,也不得不來。
讓她有些驚訝又欣喜的,卻是在這盛宴上,意外遇到了蘇塵。
還有人比她更驚訝。
阿丑聽到阿奴這話,那番介紹的話頓時戛然而止,不由露出震驚之色,張大了嘴巴一副不可思議的看了看蘇塵,又看了看阿奴,吃驚道:
“塵哥兒,阿奴姐姐。這明顯不對啊,你們倆...什么時候認識的?我咋就不知道呢?”
一個深藏姑蘇城青樓的香閨,一位常年在藥王山莊修煉或者外出雜役奔波,根本沒有交際啊!
阿奴不由輕笑道:“哎,這說來話長了。三年前,煙雨樓培養我學成琴術,出道為專司彈琴的清倌人,定價頗高,足足一兩白銀。但那時我名聲不顯,也沒有客人愿意花這一銀子來聽幾曲琴。
那日蘇公子路過煙雨樓,不知為何想聽琴,李媽便介紹他成了我的第一位客人,掏了一兩銀子聽我的幾首曲兒。
蘇公子是我出道接待的第一位聽琴的客人,自然是記得十分清楚。自打那以后,聽琴的客人便漸漸多了起來。算起來,蘇公子可是我的貴人!”
短短三年變化諸多,如今她的名聲和身價也是冠絕吳郡,彈一首曲子已經是百兩銀子的身價,早已經今非昔比。
在煙雨樓的各種待遇也越高,有了好幾個貼身丫鬟伺候著,甚至出門必有一流高手護送跟隨。
阿丑終于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。
但他反而更吃驚的瞪大了眼睛,望著蘇塵,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道:“不會吧!我記得三年前那時候,塵哥兒在藥王幫也就是低級雜役,身上沒掙到多少銅錢啊!他平日恨不得一個銅板掰開來當兩個來用,逛街從來只買一文銅錢的豆腐花和烙餅,省錢的很。
他居然舍得掏出足足一兩銀子,一千個大銅錢聽阿奴姐姐的幾首曲子,在姐姐面前揮金如土,簡直匪夷所思啊!”
“那日路過,只是想開開眼界,看一看青樓是什么摸樣。我也沒想到,三年后在這盛宴上,能偶遇阿奴小姐,真是挺意外!”
蘇塵尷尬的笑著道。
他那也是為了夜探寒山道觀做準備,在縣城里預先留好一條后路。借助煙雨樓為掩護,恰遇上剛出道的阿奴小姐,聽了她彈了三天的琴。
他取走了寒山道觀的一卷仙書,姑蘇城的三日封城解除之后,便回了山莊,再沒去過煙雨樓。
這事情,說來有些令人想入非非,他也不好意思跟阿丑提起,阿丑自然是不知道。
蘇塵也不曾想,那個剛剛出道名氣不顯的阿奴,已經是姑蘇城極負盛名的大琴師,冠絕吳郡的兩位美人之一。
這一晃三年過去了,他卻依然是記憶如新。
...
吳郡青年豪俠盛大晚宴,已經開始。
很快,天鷹客棧的大伙計們,捧著一盤盤的各色佳肴,端著上了宴席桌臺。
紅燒豬蹄、秘制燴牛肉、烤全羊,諸多的各色山珍海味等等大菜且不提,光是吳郡太湖有名的三大珍品,雪花石魚、銀脊刀魚、紅尾大蝦等珍稀佳肴,就有七八十盤之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