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好,那就擺到露臺上去!”
“好!”
看到俗氣的胡袖風竟然顧使起了保姆,還是個低眉順眼訓練有素的保姆,曹廣文心里著實不服氣,可是心里卻不自覺的拘謹起來。她感覺拘謹時,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李維軍的情形,他在自己面前拘謹不安,自己心中嘲笑他是個鄉巴佬。她疑惑胡袖風會不會也在心里這樣嘲笑自己。她悄悄放松自己,讓表情盡量自然一些。
說著話,在胡袖風的邀請下,曹廣文上了別墅露臺,眼界瞬間更加開闊,讓人心神舒暢。她們坐下,胡袖風請她嘗嘗保姆做的點心。她勉強嘗了一塊油酥餅,夠香的。心里納悶怎么做的?她盯著點心正要問做法,胡袖風端過一盤金黃色長條狀的東西,說:
“嘗嘗,這個我最喜歡了!”
“什么呀?”
“嘗嘗就知道了!”
曹廣文拿了一塊放在嘴里,感覺入口比剛才那塊更酥更香,還帶著點兒微咸的可口味道,卻不知是什么點心。
“這是什么點心?還真不錯!”
“你沒吃過?”
“……”曹廣文想胡袖風這暴發戶有錢,吃的定然名貴,說吃過,卻不知道是什么,要被她嘲笑虛榮;說沒吃過,少不得又要被她耍笑沒見過世面。她索性不說話,四處張望景致。
“這是油渣!哈哈……”胡袖風見她不說話,自問自答著哈哈大笑起來。
“油渣?”曹廣文看看坐在對面翹著蘭花指捏著油渣往嘴里送的胡袖風,優越感頓時又從高傲的心底生起。
油渣,自己從小看都不看一眼,誰不知道貧困無奈才會買便宜的油渣滓充饑。如果經濟富裕,誰會鐘情油渣。曹廣文詫異窮人就是富了也還是蓋著曾經貧窮的印章,改不了窮時遺留下的習慣。就如丈夫,每逢在家吃飯,就要把什么腌蒜、腌豆腐、腌菜疙瘩拿出來點兒吃,既不嫌臟,也不嫌那些東西腌久了產生的毒副物質。向他建議了腌制食品的不健康,也不聽,有時會還把那些東西當作珍饈佳肴一般拿些給嫂子和母親吃。她只好在丈夫不在家時,悄悄把陶瓷瓦罐里的腌東西扔掉,但是丈夫回來吃時發現不多或者沒有了,就以為那些東西很受歡迎,已經被吃完了,立刻又到鄉下搬回來裝得滿滿的壇壇罐罐……
她們品嘗完點心,轉而聊起就近的景觀設計風格。忽然就聽胡袖風咯咯的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。曹廣文還以為她在笑自己,就莫名其妙的問她:
“笑什么?什么,有那么好笑嗎?”
“真是好笑,這年頭真是什么高人都有。看那個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