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八年后。
某座不知名的小山上,云霧繚繞的石子路盡頭,參天大樹下擺著一張石桌。石桌的一端坐著一位年輕道人,道人身穿一件已經泛白了的水墨道袍,道袍上八卦以奇怪的順序排列著,頭上系著抹額,腳踏一雙木履,疏眉朗目之間已經很難分便出這竟是當年臨危受命,帶著皇子出逃的許義。
此時許義的對面正坐著一個小道童,兩人對弈間,許義看著對方的眼神中充滿了慈愛。
手伸進棋盒,突然許義捻著棋子的手頓了頓,像是察覺到了什么。
“師父,該你了。”小道童瞪著眼睛提醒自己的師父下棋時別敷衍的走神。
許義沒有理會道童,低下頭來掐指一算,大拇指停在了中指末節,空亡,大不利。許義看著遠方,喃喃自語道:“還是……找來了么……”
“師傅,你說誰來了?”
小道童疑惑的看著許義,那么一瞬間,他感覺,眼前的師父似乎變了一個人,一掃往日的庸懶散慢,連周身的氣息都變得凌厲起來。
“罡純,你先回屋,沒我的命令不許出來。”
難得聽到師父叫自己大名,劉罡純心下頓時感覺不妙,連忙起身準備回屋。
其實起身也起的多余,許義凌空一掌,強勁的掌風便將劉罡純送進了屋內,還順勢關上了大門。
劉罡純從門縫中看去,此時一群人已經把許義團團圍住,似乎正在說著什么東西,劉罡純心下知道他們是沖自己來的,不由得提心吊膽,貼著門縫時時刻刻的觀察著外面的一舉一動。
可還沒等聽清什么東西,不知不覺緩緩的就升起了一層白霧,白霧把許義連同圍著他的眾人都籠罩了起來,這白霧似乎是一層結界,許義的身影漸漸消失,聲音也被屏蔽了起來。
白霧之中,許義淡然的看向眾人:“我就知道,總有一天你們還會找過來。”
眾人抱拳。
“墨家,墨梅。”
“道家,張玄云。”
“陰陽家,鄒修。”
“佛家,釋問天。”
“兵家,秦霄。”
“命家,時宇。”
“江北齊家,齊淵。”
“醫家,藥思瑤。”
“拜見許國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