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暮的沈宅被濃重的鬼氣籠罩,夜的沉重幕布將萬星皎月遮擋,K市的天空一片血紅。
任要蓁站在窗邊,伸手掀開窗簾,目光遠遠地看向天空。
“ook,我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被軟禁。”
ook嘆息一聲:[宿主應該慶幸沒被鬼王變成傀儡!]
“會變成啞巴也是我沒想到的。”
任要蓁似是想到了什么,她快步走到衣柜旁,目光停留在了最底層。
[宿主,這是你放情書的地方!]
任要蓁轉了轉眸子:“是我寫的情書,葉邊的情書放在床頭柜里。”
任要蓁掀開床墊摸索了片刻,不出意外地摸到了一把鑰匙。
眼神一亮,她蹲下-身子,將鑰匙頭旋入插孔。
“咔噠。”
任要蓁拉開了柜門,面色一沉。
“信呢?”她內心大失所望。
“學姐在找什么呢?”
心臟一縮,任要蓁猛地收回手,將柜門拉上,緩緩站起身。
葉邊從身后伸手環住了她的腰肢,將她禁錮在自己懷中,雙臂一點點收緊,語氣低寒如機械:“學姐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處境么?一回來就找信,它對你很重要嗎?”
任要蓁低垂的眼皮猛地一抬,身體微微一滯。
“呵,被我說中了呢……學姐。”
葉邊真的看見信了嗎?他知道那是寫給他的嗎?
血紅的上弦月撕開暗云,赤紅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屋內,恰如其分地映紅了二人之間的擁抱。
任要蓁略微不安地動了動身子,身后的男人低啞道:“別動,學姐。”
喑啞話語從葉邊的薄唇間輕輕溢出:“學姐,我好嫉妒,為什么你唯獨對我殘忍?”
他輕聲惡魔般地質問她:“你撕碎了我寫給你的情詩,卻給那個人寫了74封……”
任要蓁生無可戀。
她聽不懂,但她大受震撼。
“是寫給誰的情詩呢?學姐,告訴我吧……”
寫給某個傻蛋的。
任要蓁以為葉邊要解開她喉間的封印,她靜待歷史性的一刻到來,甚至連臺詞都迅速想好了。
可葉邊卻是抬起一只手,用指腹撫上了她的脖頸,上下輕緩游走,他語氣暗沉:“是徐東旭?”
他自問自答,有些瘋狂地低笑了起來:“不,他已經被我殺了,五臟六腑揉碎,剜掉雙眼,那雙眼……”他頓了頓,覆手虛虛地掐住了任要蓁的脖頸,“那雙眼下流地看著我的學姐,所以,我拿去喂鬼了。”
他像是講到了很高興的地方:“舌頭也是,說著玷污學姐的話,被我拔掉了……”
“遺憾的是,沒能捏爆他的腦子……”他好像真的很遺憾。
他把下巴墊在任要蓁的頸窩,冰涼的臉頰貼上女孩嬌嫩溫暖的肌膚。
他能感受到她的肌膚下有血液流過:“太脆弱了,活人。不過徐東旭已經不能投胎了,死得透透的。”
“會是誰呢?周俊?”男人委屈道:“是他嗎?好像真的是呢……”
他自顧自地說著,呼吸急促地帶著任要蓁后退到了床沿,嘴角帶著瘋狂偏執的笑容向后躺倒。
任要蓁躺倒在男人的硬實的胸前,側耳傾聽,那里沒有心跳聲,只能聽見一片死亡的回響。
“原來學姐從初中就喜歡周俊了,情詩竟然是從我死后的那段日子開始寫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