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別出聲。”
那宮女兩腿一軟,噤若寒蟬。
“你是明日出宮采辦糕點么?”
那宮女顫聲:“是、是一品居嘛……”
“不錯。你且回答自己是與不是?”
宮女點了點頭:“嗚嗚嗚,我是,我是。”
“你住處在哪?”
“就在御膳房不遠處的凈食房……”
任要蓁輕聲一笑,一手刀劈暈了小宮女,拔其中衣與外衣,十分仁慈地給她留了一套里衣。
等任要蓁再拉開門時,儼然是個嬌俏的小宮女。
任要蓁將那小宮女五花大綁地扛回了自家臥榻之上,嘴一堵,臉朝下,被褥一捂,也算是暫且應付了。
接著,少女來到了凈食房,推開住所,和幾十個同睡一屋的小宮女們一起睡下。
天明之時,宮女們出宮,開始分頭置辦貨物。
領頭的宮女子見任要蓁容貌驚為天人,有些嫉恨地瞥了她一眼,擾擾手讓她一人去胭脂鋪為自己買香粉。
任要蓁乖順地應下。
結果,人一閃進胭脂鋪就沒了蹤影。
不一會兒,任要蓁從成衣鋪走出,換了身暖橙色如意金絲繡花蘿裙,墨發輕挽,頭簪一支點翠蝴蝶簪,襯得暗香盈袖,面龐嬌美精致,引得路人紛紛駐足觀望。
更甚者,有才子見此少女,公然立于橋頭之上,開始吟詩贊美。
一品居。
天字號上等雅間。
嚴晉安甩開折扇,狐貍眼滴溜溜越過轉向窗桕,看得微微有些失神。
對面的男子長指扣擊桌面,不悅地輕哼一聲:“七弟,與我下棋還如此不專心?”
嚴晉安艱難地轉過視線,重新看向嚴墨黎:“嗨,專不專心的,我都斗不過你就是了,既然橫豎都是輸,還不若看看美人來得暢快……”
“哼。”男人單手撐起下巴,狹長美目中的淡色琉璃眸慵懶一轉,眼尾余光捕捉到那抹暖橙色身影。
嚴晉安:“喲,這姑娘也是來一品居的……她進來了。”
嚴墨黎淡淡地收回視線:“不過如此。”
對面的嚴晉安差點驚掉下巴:“這只是不過如此?皇……”
“嗯?”嚴墨黎斜了他一眼。
“兄長……怕是根本沒看見那女子的正臉,當真是驚艷吶!比起曾經的皇后,有過之而無不及啊……”
嚴墨黎冷哼一聲:“平平無奇,不如兩年前的明絡珠。”
他對明絡珠雖然厭惡至極,但也不得不承認,論美貌,明絡珠的確是無人能及。
嚴晉安知道嚴墨黎是個護內的,即使家里養了條令人厭煩的惡犬,也容不得別人說道長短。
而他自己則可以肆意批評或辱罵。
可嚴晉安還是忍不住調侃道:“兄長不喜皇后,卻還是會為她說話,當真是恩愛啊!哈哈。”
話語間,嚴墨黎落下一黑子,一拍案,聲音不怒自威:“七弟輸了。”說著,攤出手勾了勾指。
嚴晉安面色一變,搖頭嘆息著從腰間扯下錦囊。
“這天下的財富皆屬你一人,怎地還如此喜歡贏他人小財。”
嚴墨黎轉了轉琉璃眸,面無表情道:“偶爾也來體會一下斂小財的樂趣,我樂意。”
嚴晉安甩了甩扇面:“你倒是有一顆‘體恤民生疾苦’的心。”
嚴墨黎冷笑一聲。
“晚上去飛花樓么?”嚴晉安邪笑:“方才見了那女子,如今有些心癢難耐啊……”
“兄長也有些時候,沒去聽那蘇美人的琴音了吧?”
嚴墨黎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