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,高閣上的嚴墨黎別過臉,輕輕嘆了口氣,輕聲自語道:“又是這樣,不過是想試試叫價的樂趣……”
結果他一出聲,所有人都跟睡著了似的。
嚴晉安笑得肩膀直抖:“兄長,這天價數字,真沒人敢和你叫板……”
嚴墨黎不樂意聽了,他滿臉黑線,吐出冷颼颼的話語:“哼,一群愚民。”
嚴晉安被聽慣了他慵懶的調調,當下見嚴墨黎發了怒,聲音頗為駭人,嚇得他肩膀抖了三抖:“下回……兄長再想試,可以先問問我數目,咱們慢慢……慢慢地往上加。”
就在此時,另一道清越的少年音在樓下響起。
“三萬兩黃金!”
眾人瞪掉了眼珠,炸開了鍋,你一言我一語地看向那負手而立,走姿從容的俊美少年。
還帶著黃金打造的面具?這是哪家的貴公子?出手如此闊綽,叫板如此豪橫?
嚴墨黎斜晲了那少年一眼,慢條斯理地開口:“叫價的人來了……有意思。”
他緩緩坐直身子。
“這是何人?不是吧,真有人叫得起?此人腦子還清楚嗎?”嚴晉安說這話時,被嚴墨黎狠狠地剜了一眼,他悻悻地閉上了嘴。
嚴墨黎隔空與那少年對視,心想:哪來的毛頭小子。
不錯,有前途。
毛頭小子朝他抬了抬下巴,眼神挑釁。
嚴墨黎挑了挑眉,磁性非常的聲音從薄唇中緩緩滑出:“三萬五。”
任要蓁彎了彎眉眼,自信開口:“三萬八。”
“四萬……”嚴墨黎心情不錯。
任要蓁繼續加價,她手里的假鈔數額是五十萬兩黃金:“四萬一……”
嚴墨黎:“四萬二……”
二人你來我往,玩兒似的瘋狂加價,到了五萬兩黃金的時候,嚴墨黎忽地松了口,不出聲了。
任要蓁有些奇怪地往上看去,見男人正半闔著眼皮,一副半睡半醒的模樣。
“無趣。”嚴墨黎擺擺手,打了個哈欠,眸子滴溜溜轉回來,嘴角噙著愜意的笑。
底下的宋媽媽樂不可支:“五萬兩一次!”
“五萬兩二次!”
嚴晉安看了一眼嚴墨黎:“兄長,不叫了?”
嚴墨黎的眼尾挑起姿意的弧度:“有什么好叫的,朕,可不想跟平民叫來叫去。”
嚴晉安嘖嘖一聲,這都叫完了才說不想叫?方才是誰,見無人喊叫,臭臉差點耷拉到了地上……
“五萬兩三次!”
“恭喜這位沈公子!今夜,蘇美人就是屬于您的了!”
任要蓁笑了笑,往前走了幾步,站定在眾人中間,玉骨扇一搖,目不斜視地指向了閣樓上饜足的某男人。
“他!”
宋媽媽沒聽明白:“沈公子,此話何意?”
任要蓁趾高氣昂道:“我說,我要將蘇美人獻給樓上那位公子。”競不競價的不重要,重要的是想先挑起某男子對自己的懸念。
任要蓁想著,緩緩扭頭,迎上那雙微有訝異的眼眸。
眾人交頭接耳,議論紛紛。
“啊這……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怪極,竟有這等奇事,花天價買來的良宵竟拱手相讓……”
“這二人什么關系……”
嚴晉安大受震撼:“這人,怎么回事,竟然白白送與你了?那他方才費盡心思地同你叫價做什么?還不若直接讓給你!”
嚴墨黎和她對視,明察秋毫的雙眼審視地落到她的臉上,視線力透面具。
少女與他對視片刻,卻是淡然地收回目光,嘴角帶著不易察覺的微笑,轉身往外走去。
“除非,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力。”頓了頓,他目光一閃:“七弟,替我查查這小子的來歷。”
嚴晉安也對此人很感興趣:“沒問題。”應答之余,他目光一掃,落到了人群中一白衣青年身上。
青年正看向場內的任要蓁,面上有幾分疑惑與擔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