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了一耳朵的玉月臉色煞白,驚恐萬狀,難道傅羲不是神醫,是劊子手,那那顆藥是不是有毒?
傅羲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,對玉月道:
“愣著做甚,快捧著你魚姐姐跟上來,那小子的話你也信?若是真的,現在你早被開膛破肚了,哪能好好站在這。”
玉月這才局促的跟在傅羲背后。
夕陽全然西沉,隱在青山背后。一行人也到了屋舍,是個三進一出的小木屋。
李嬸領他們到房間,抱歉道:“傅公子,房間收拾好了,寒舍小,只收出了三間房,只好將就將就公子了。”
傅羲笑道:“不礙事,很是麻煩李嬸,這兒只有三間臥室,我們都占了,您們去哪,我們啊,兩間就好,這幾個大老爺們住一塊便成。”
李嬸慌了:“哎呦,那哪成,都是病人,你看這位公子,渾身上下黑乎乎的,沒一塊好肉,老身看的心疼,定是不能擠著的。”
玉月見李嬸說道他,心中撲通跳了聲。
局促的連忙擺手:“我……我不是傷,洗洗就干凈了,是是……”
傅羲噗嗤笑出聲:“是抹了炭灰,快去洗洗,晚上同木焰一個房間,待你姐姐好了,到這邊來照顧重號病人。”
玉月感激的了傅羲一眼,他總不能對李嬸說是雷劈黑的吧。
李嬸見勢,就拉著玉月往外走,笑道:“原來如此,小公子當真是豪杰,是要躲避什么壞人嗎?故意抹炭,掩人耳目?
正好水也熱了,李嬸帶你去洗洗,正好前兩日給你李叔做了幾套新衣裳,給你換上,喲,你瞧瞧這衣服,破的和木柵欄似的,小公子自哪里來?”
玉月被李嬸說道鼻子耳朵一陣白一陣紅的,慶幸自己臉上都是黑炭。
他磕磕巴巴著,自己是哪里來,他怎么能說,那位在后頭笑瞇瞇的,自個總不能又說謊話,真話又不能說。
傅羲在后頭大聲調侃道:“李嬸,您就莫要打趣他了,玉月經不得打趣,他啊,羞得很,同我是一道的。”
李嬸恍然大悟,“哦……玉公子?您是錢塘人啊?錢塘人好,好的很,難怪這身量長的同木公子一般,一看就是個好條子,走走,玉公子今年多大了?”
玉月恨不得打個洞鉆進去,他今年三百二十歲了,他能說嗎?可是作為人類,他到底多少歲啊?天啊,他要瘋了。
傅羲聽力極好,他在閣樓上大聲說著:“立志之年,十之有五。”
玉月簡直要給他磕頭喊爹,簡直是大好人,親兔爹啊。
他又感激的看著滿臉笑意的傅羲。
李嬸笑開了花,拉著他走到了門前,“我孫子也是同你這個年齡,在府衙當差,十五好啊,十五好,誒?七伏天的,怎得還戴著個帽子?熱不熱,快快摘下來,李嬸正好有個新……”
“謝謝李嬸的好意,我尿急,先走了。”
玉月捂著頭蹭的一下竄出了門外,化為原身,直奔湖邊。
趁夜黑風高,跳進去好好的洗了一通,隨即又變了套干凈的藍衫直掇,頭罩幞頭,把粉嫩的兔耳朵裹得嚴絲不漏,這才心有余悸的回了去。
傅羲背著焦黑的蕭瓏進了最為寬敞通風的臥室,卸了伽藍琴,取出一應手術之用品,看起來很是與眾不同。
再穿上一件白如雪,涼如水的薄衣,戴上輕薄如蟬翼的驚虹蠶翼指套。在她嘴中含了一顆麻沸藥,拿出鋒銳明晃的兩頭尖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