伙計氣不打一出來,脫口而出:“我做什么要給一個死人……哎喲,哎喲我的手……”
小二再次看著失去知覺的雙手,哭爹喊娘。
這下引來了旅客的注意,他們丟了手中牌九骰子,紛紛擁來看熱鬧,不時的還調侃幾句。
人群中不知誰說:“他方才說他給我們診治,他是個醫師。”
這下鬧開了堂,對方竟是個醫師。
大伙都嚷嚷著要傅羲給他們治傷,一個個攔著傅羲的道路。
他被擋在人中間,進出都不是,望了望被堵死的門口,看來只能硬闖了。
她將蕭瓏放在干凈的椅子上,囑咐玉月看護好她,右手摸向背后,只能借助伽藍琴的力量了。
“公子來了!”
不知誰喊了一聲。
所有旅客聽聞,皆擁向座位,將牌九骰子胡亂收好,除了死了的,活著的都恭恭敬敬侍立一旁。
傅羲重新抱起蕭瓏,只見對方面容姣好,文質彬彬,氣質脫俗,眉宇間如詩如畫,一身書生打扮,手持折扇,唇含笑意。
他啪的一聲收了折扇,對傅羲叩首道:
“客人皆為莽夫,方才多有得罪,在下給兄臺謝罪。”
傅羲瞇了瞇眼,江湖上能令草莽之士如此謙恭的書生怕是只有一人——墨羽書生。
墨羽書生,江湖草莽之首,其手中折扇乃十大神兵之一——墨羽扇。
因此,江湖稱他為墨羽書生。整日書生扮相,性情詭異,亦正亦邪,從不結幫結派,來無影去無蹤,功夫非常,師從鬼谷子。
傅羲抱著蕭瓏,并未回扣首,他只道:“在下朋友病危,今日解圍之恩來日相報,告辭。”
墨羽書生笑道:“實在抱歉,寒舍簡陋,沒有了合適兄臺的住處。不過在下知道一個地,包兄臺去了滿意,給姑娘一個寬敞,通風的房間。那便是一年前鶴山鎮新開的福安客棧,在西街。”
傅羲微微一笑,道:“多謝,告辭。”
說罷,大踏步朝門外走去,墨羽書生叫道:“兄臺,我的伙計……”
“三天后自消。”
傅羲丟下這句話后快步而去,不禁嚴肅,看來這墨羽書生看了一臺好戲。
墨羽書生嘴角含笑,打開墨羽扇,慢慢的搖著,看著他離去。
對一幫恭敬的草莽道:“兄弟們,想不想恢復身體健康?”
草莽異口同聲:“想。”
墨羽書生道:“以后見了那位公子可是要恭敬些,閻羅難收,出山了。”
“什么?”
草莽們瞬間炸開了鍋,閻羅難收出山了?他就是閻羅難收,其中有一膽兒大的人問道:
“公子,江湖不是說閻羅難乃醫師界的另類,大伙都稱他閻羅來收嗎,寧愿病死也不讓他看病。傳說三年前,他治死了人,被紫薇派驅逐,輸給了紫微派,是嗎?”
墨羽書生挑眉,合了折扇指著他們笑罵:
“有眼不識泰山的莽漢,天才總是遭人嫉妒的,你們看看公子我,不就常不被世人認可嗎?”
草莽們均哈哈大笑,說道是是是,有些人挖了挖耳朵,總覺得此話似曾相識,就是不知是誰說過的。
墨羽書生繼續道:“都說了是傳說,若非親眼所見,哪能當真。紫薇派長老雖說是神農氏一支,但那都是五千多年前的事了,誰知道紫薇派繼承了多少?
近幾年來,紫薇派醫死的人可不在少數。”
話說傅羲出了長留客棧,并未相信墨羽書生直接去往福安客棧,而是去了幾家熟悉的客棧,果真如伙計所說,連落腳的地兒都沒有。
忽然,一陣冷風吹來,背后傳來陣陣腳步和嗚咽聲,不似人聲。
他未曾回頭望,抬頭看去,好巧不巧,他正好停在福安客棧門前。
于是疾步向前,扣門,門瞬間而開,將嗚咽聲關在門外。